她走近櫃臺邊,發現陶雲的眼神也躲躲閃閃的,對著她幹笑兩聲,“掌櫃的剛剛回來,就到藥店來啦?”
花似錦“嗯”了一聲,伸手對陶雲說:“來,給我看看賬本。”
陶雲又嘿嘿笑著,也不拿賬本,只說:“花掌櫃你剛剛回來,有很多老朋友要見呢,不如先去見見老朋友?”
“嗯,我看完賬本之後,再去見他們。”花似錦說,依然堅持要看賬本。
陶雲一臉無奈,只得把賬本給了她。
花似錦翻了翻她不在這兩個月,藥鋪的經營情況和盈利情況,然後她發現,藥鋪的經營情況比較正常,然後每個月的盈利狀況也正常,只是,每個月月底的盈利的分賬,一半歸了趙煊,另外一半,卻歸瞭解元香。
花似錦這下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她剛剛進門的時候,大牛和吳大夫的眼神那麼古怪,她也終於明白了,陶雲為什麼顧左右而言他,有點不想把賬本給她的意思。
原來,在她不在的這段時間裡,藥鋪竟然易了主!原本是她和趙煊二分盈利,如今變成解元香和趙煊二分盈利。
花似錦是個財迷,讓財迷最氣憤的事情是,有人想從她的口袋裡掏錢!
她只是暫時失蹤,又不是真的死了,解元香憑什麼霸佔了她的藥鋪,還拿走了屬於她花似錦的盈利?
“這是怎麼回事?”花似錦眼中噴火地看向陶雲。“為什麼我店裡的盈利,會給瞭解元香?”
陶雲訕訕地答道:“掌櫃的,你失蹤半個月之後,五王爺奉命到西北去剿匪,五王爺臨走之前,把藥店託給解大小姐打理。”
花似錦眉毛一挑,問:“那解大小姐過來打理了嗎?”
“從沒有。”大牛回答說,“她平時根本就不來,嫌棄藥店藥味太重,又嫌棄藥店經常有病人來來去去的,病氣太重。所以她平時根本就沒來,只有月底的時候,使喚她的婢女春花過來收利錢。”
花似錦沖大牛氣恨地說道:“你笨啊,她差婢女過來收利錢,你就給她?”
大牛垂首說,“可是五王爺臨走之前說了,暫時把店鋪交託給解大小姐管理。再說,錢也沒在我手上,這段時間,店裡的各項銀子收入,都是陶叔在管。”
於是花似錦怒眼瞪向陶雲,把矛頭對準了陶雲。“是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敢把我的利錢,拱手送給解元香。”
陶雲支支吾吾地辯解說:“是五王爺說,把藥鋪給解大小姐管理的。”
“我呸!藥鋪是我的,除了我本人,五王爺也沒有權利分配我藥鋪的盈利。”花似錦一副毫不留情面的樣子,“再者說了,五王爺臨走的時候,只是託解元香管理藥鋪,他說瞭解元香可以隨意拿走盈利了嗎?”
“這、這個,五王爺那倒沒有說。”陶雲有點招架不住花似錦的兇悍。
“再者說了,那個解元香她有管理我的藥鋪嗎?”
“那、那倒沒有。”陶雲有點結巴起來。解元香有沒有過來管理一下店鋪,有大牛和吳大夫作證,他不敢隨便亂說。
“既然沒有,她也好意思拿走我的利錢!你也好意思給!”花似錦切齒咬牙地說,這個解元香實在是在無恥了。陶雲呢,實在是太傻逼了,她這個藥鋪的正經主人都還沒死呢,他憑什麼擅做主張,把錢給瞭解元香!
“解小姐是五王爺指定的。”陶雲企圖把責任推到趙煊身上去。
而事實的真相是,趙煊只是託解元香管理一下藥鋪,並沒有要分利給她。
而陶雲眼見花似錦失蹤了那麼久,心想她必定兇多吉少。而解元香是名門貴女,爺爺是個首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除了皇帝,朝廷沒有比解首輔更有權勢的人了。再說他聽說解元香還是趙煊的未婚妻,如果花似錦死了,這藥鋪遲早是趙煊和解元香兩個人的。
於是他樂得拍解家的馬屁,一到月底,解元香使喚婢女春花來收利錢,他就順水推舟地給了她。
這間藥鋪的主人,不知不覺之間就易了主。而且不是口頭上的易主。在花似錦失蹤一個多月以後,解元香發現藥鋪每月的盈利可觀,她料想花似錦這麼久沒有訊息,應該是死於非命了,於是她就派人去有關部門,把藥鋪的經營者,改成了她自己。
等於說,濟世堂,現在是解元香的,跟花似錦沒有一丁點關系。
估計解元香也沒有想到,兩個月後,花似錦居然又出現了。
花似錦見陶雲想把責任推在趙煊身上,有點兒生氣地說:“總之,錢是從你手上流向解元香的,就是你的不對!我可以告你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