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著榴蓮餅的時候,她心裡有些感動。趙煊似乎是在用行動默默地證明,他和她的交情還算是不錯的。
既然交情不錯,那麼花似錦在吞下兩塊榴蓮餅之後,她就開口向他求助:“五王爺,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情?”
“嗯,你說。”趙煊優雅地吃著菜,眼皮也沒抬一下。
花似錦小心翼翼地說道:“唐時駿因貪汙受賄罪進了牢房,此事王爺可知道?”
“本王知道。”趙煊拿一條溫熱的白毛巾,擦了擦嘴巴,接著等花似錦的下文。
“王爺,屬下,有個不情之請,你能不能把唐時駿從牢房裡撈出來?”
趙煊睨了花似錦一眼,“本王為什麼要把唐時駿撈出來。”
花似錦低下頭:“因為這是我欠他的。他因為我得罪了太子,太子因此尋了個罪名把唐時駿給投進牢獄去了。王爺若是救了他,就等於幫了我。”
“可是據本王所知,唐時駿的確是收了某富商的錢,替某富商謀了一個有名無實的九品官職。”
“王爺,這種捐官的事情,因為所捐的都是些有名無實的官名頭,也沒編制也沒拿俸祿,所以朝廷向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為什麼偏偏要拿唐時駿做文章?”
“因為唐時駿得罪了太子唄,這也是他活該。”
“王爺,請你救救他!”這句求情的話,與其是花似錦本人說的,倒不如說是花似錦這個身體原主人的殘留意識驅使她說的。
唐時駿十年寒窗苦,去年才考中狀元,倘若在這件事情上栽了,那他以後想要重新爬起來就難了。
趙煊揉了揉鼻樑,無語地說:“花似錦,你已經被皇上賜婚於太子當太子良娣,你自己都自身難保,你還有閑情去管唐時駿!”
“眼下唐時駿的事情遠比我重要。”花似錦說。“況且,要不是因為我,太子也不會向他下手,這是我欠他的。”
“唐時駿先前是你的未婚妻,他後來不是拋棄了你,搖身一變成了你的妹夫嗎?如今他進牢獄去了,你不是應該額手稱慶嗎?你還要去撈他做什麼?”
煊嘴裡說出來的話,字字句句都充滿了嘲諷。言下之意:你丫不是腦抽了吧,被人拋棄了,還要貼心貼肺地去撈他出來,你這是不犯賤嗎?
“我明白王爺的意思,他以前如何對我,那是他的事。我現在如何對他,這是我的事。倘若我不盡力去撈他,一想到他是因為我得罪了太子,以致招來了牢獄之災,我會寢食難安的。”花似錦的臉上,流露出一種這個朝代的女人所沒有倔強。
這種倔強令趙煊不解的同時,也令趙煊感覺耳目一新。
“本王為什麼要幫你做這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趙煊問,他的語氣終於放緩了一點。此事對他來說,的確是吃力不討好,他若是強行摻和,勢必會加深他和太子之間的嫌隙。而且唐時駿還未必會感激他的。
花似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我知道,這天底下只有你能在太子的眼皮底下,把唐時駿撈出來。求你了,王爺!”
“本王有什麼好處?”趙煊懶洋洋地坐著品茶,問道。
花似錦聞言,內心尋思起來,趙煊這廝,他要什麼好處呢?
她有的東西,趙煊也有;連她沒有的東西,趙煊都有。
她實在想不出來,自己可以許給他什麼能令他動心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