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似錦卻似乎沒跟他計較,只是冷冷地問道:“茍史,我今兒來,決不是來刁難你的,我只是想了解一下,關於唐禦史的案情,請你出示一下本案的記錄。”
瘦竹竿馬上畢恭畢敬地點點頭,“好的好的,卑職這就去把檔案取來。”說完,他風一般地走了。
花似錦剛剛喝完一小杯毛尖茶,瘦竹竿就已經把一撂宗卷搬了過來,遞給了花似錦,臉上帶著滿是討好的笑容,對花似錦說道:“小兄弟,唐禦史的案情記錄,全部在這兒了,您慢慢看。”
瘦竹竿一改先前對花似錦的怠慢,竟然對她用起尊稱來。
花似錦倒也端得住,享受著瘦竹竿的殷勤,一點也沒覺得不自在。
等瘦竹竿一走,花似錦還對八王爺開玩笑地說:“我今天才發現,原來有錢有勢是這麼爽。”
八王爺附在她耳邊,輕聲笑道:“你可以選擇跟我在一起,包你爽一輩子。”
按照這個社會的女人的作派,八王爺以為花似錦會羞的臉紅如火,誰知花似錦卻嬉皮笑臉地抬起頭,厚顏無恥地問:“萬一不爽怎麼辦,可以退貨嗎?”
“退貨?”八王爺陡然覺得,在這個以男權為重的封建社會裡,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說“可以退貨嗎?”是何等的帥氣和霸氣。
“可以銷貨不可以退貨。”八王爺的回答也同樣霸氣。
這時候的花似錦,已經開始翻閱起唐時駿的案件來,她的整個心思,都在這案件裡面。
從記錄上看,唐時駿身為禦史,本應該公正不阿,但他卻收受了京城某富商的錢,為某富商謀得一個九品的有名無實的芝麻官。
這個芝麻官只是掛個名而已。
可掛名的那家夥卻覺得無比風光,出門在外,他也可以跟別人吹噓自己是一個官了,但其實,這個芝麻官一點實權都沒有。
即便那個官職有名無實,但唐時駿貪汙受賄的證據確鑿。如今那個富商翻臉,還指證了唐時駿收了他的錢,唐時駿要想脫身都脫不了。
“唉,”花似錦用拇指和食指揉了揉鼻樑,以緩解疲勞,一臉無奈,“這個唐時駿,都已經官至禦史了,可惜他能為天下蒼生做點什麼的時候,卻爆發出了如此醜聞。還讓太子給抓到了把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多缺錢呢,”
真是蠢得不要不要的!
花似錦憑著從前的記憶,總結出了對唐時駿的印象:他從小生活無虞,不像是那種為了區區蠅頭小利而去收受貪汙賄賂的沒有原則人。
所以這就顯得奇怪了。這根本就不是唐時駿做事的風格。
可是這個案子裡頭,唐時駿貪汙受賄,卻又證據確鑿,想要翻案真是困難重重。
八王爺見她秀眉緊蹙,有點兒心疼,卻又不得實話實說,“這個案子人證物證俱全,想要翻案,幾乎不可能。除非……”
花似錦忙問:“除非什麼?”
八王爺說:“除非有人能強硬幹涉此案,硬把唐時駿給撈出來。”
“怎麼可能,當今皇上和太子,是大燕王朝的第一號人物和第二號人物,太子想置唐時駿於死地,他既已抓住了唐時駿的把柄,又怎麼會輕易放過他呢。你說除非有人能強硬幹涉此案,可是放眼天下,有誰能強硬過皇上和太子。”
八王爺卻說:“有一個人,他比皇上和太子都強硬。”
“誰?”花似錦一下子好奇了起來。
“我五哥,德王爺趙煊。”八王爺說起自己嫡親哥哥的時候,眼底是滿滿的佩服。
“是啊,我怎麼忘了。”花似錦一拍腦袋,激動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