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何事這麼開懷?”
趙煊隱隱約約知道老皇帝此時的心情,可能與湯和一番天花亂墜的吹噓有關。
果不其然,老皇帝開口說:“老五啊,太子前天來找朕,請求朕把花似錦指婚給他當太子良娣。”頓了頓,老皇帝又問道:“老五,你怎麼看?”
趙煊道:“兒臣不敢妄論。不知父皇怎麼看?”
老皇帝一臉喜色地說:“方才解元輔和湯監正來過,朕讓湯監正看一下太子和花似錦的這樁姻緣,湯監正當場就驚呼了,說這是一場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千年難得一遇的好姻緣。他們倆個若是成了親,那就成了天下六合之象。六合之象,此乃大吉大利的徵兆。朕聽了甚為滿意,打算近日就賜婚。”
太子和花似錦兩個一點也不般配的人,硬生生地被湯和一張利嘴吹成利國利民的絕世好姻緣,老皇帝還信了,趙煊也是醉了。
“父皇,那湯和完全是一派胡言,什麼六合之象純屬瞎扯!父皇切不可輕信。”
老皇帝不置可否地掃了趙煊一眼,說:“即使那湯監正真的是瞎扯,那也沒所謂,朕圖的只是一個好意頭。萬一湯監正不是瞎扯,萬一他說的是確有其事呢,為了咱們老趙家的江山可以千秋萬代地坐下去,朕決定相信他的話。”
趙煊勸道:“父皇,兒臣總覺得此事莽撞不得,起嗎要先問問花似錦的意見,萬一人家不想當太子良娣呢。”
老皇帝十分不耐煩地揮揮手,“不用了,咱們皇家的人,看中哪個女人,是那個女人用幾輩子修來的福分。難道花似錦還膽敢抗旨不嫁?”
“父皇,還是問一問花似錦本人吧,不然強扭的瓜不甜。況且那花似錦救治過太後,救治過馨文長公主,還控制住一場大瘟疫,使得軍隊的傷亡總減輕了一半。花似錦擁有這麼大的功勞,難道她的婚姻,由她自己做主不行嗎?”
趙煊一番話,說得老皇帝有些軟了心腸,老皇帝在心裡盤算了開來,趙煊說的話聽起來蠻有道理的,花似錦的功勞很大,也是個難得一見的人才。
花似錦前段日子為了從雲州逃婚出來,經歷了千難萬難。這才終於逃脫了許古進的魔爪。這一次自己若是貿然指婚,她若是不想嫁,那豈不是又要經歷一次逃婚。
不過,老皇帝沉吟了一下,又說道:“行,就依你的吧,不過朕前面已經試探過花似錦的口風了,她似乎對太子的印象還不錯。”
趙煊聽了,不由得微微皺起了眉毛,“花似錦對太子的印象還不錯?”
“是啊,她還說太子很好呢。”老皇帝滿意地笑著說。
老皇帝卻沒看見趙煊的臉色偷偷地在改變,趙煊的眼底是一片沉鬱的黯淡,他大腦被一句話滿滿地充斥著:她說太子很好呢,她說太子很好呢……
真不知這小丫頭片子的審美觀,竟是這樣奇葩的型別,連太子那種驚悚的型別,她都說很好。
老皇帝一抬眼,這才發現趙煊面色沉沉的,心想這孩子該不會是不同意太子納娶花似錦當太子良娣吧。
於是老皇帝不得不敲打敲打一下:“老五,朕警告你,如果花似錦願意嫁給太子,那麼接下來,你就不要再多管閑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