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微眯了一下眼睛,盯著許世榮,“何事?說吧。”
許世榮兩手作著揖禮,問:“不知皇上可否記得?那個醫術高明,曾經為太後治過病的青嫩小子。”
“嗯,朕記得。他是德王府的小奴才。”老皇帝對那個救治過太後的青嫩小子印象太深刻了,“朕當時還贈了一塊“京城第一神醫”的金匾給他。”
“皇上可還記得他的名字?”
“記得,他叫花若男。”皇帝頷道說道,接著他疑惑地看著許世榮,“愛卿怎麼忽然提起他來?”
趙煊站在一邊,聞言,微微皺起了眉頭。
那許世榮面向皇帝跪了下去,繼續說道:“稟報皇上,花若男真名不叫花若男,花似錦才是她的真名,她並非男人,卻女扮男裝到處招搖撞騙,欺世盜名,她不但潛入到德王府,還曾經潛入到皇宮裡來。皇上,這花似錦是犯了欺君大罪啊!請皇帝收回那塊‘京城第一神醫’金匾。”
趙煊冷笑一聲,質問:“許大人,你這頂帽子扣得也太不合時宜了。花似錦即使女扮男裝,那可能是她有不得已的苦衷,怎麼這就成了欺君大罪了?”
許世榮脖子一梗,“在皇上面前,故意隱瞞性別,刻意遮掩事實,招搖撞騙,就是欺君之罪!”
趙煊凜冷地瞥了許世榮一眼,“皇上都沒怪罪下來,許大人就先自拿著此事小題大作,不知許大人是什麼意思?”
許世榮慷慨激昂地說:“我沒什麼意思,只是這欺君之罪,理應問斬以儆效尤。”
趙煊正想要說點什麼。
老皇帝已然開了口:“許愛卿,那花似錦如果僅僅是隱瞞性別,那麼量刑問斬就太重了。只是你說她招搖撞騙,這又如何解釋?難道她行醫純屬招搖撞騙?”
許世榮此時的表情,就彷彿抓住了什麼重要證據似的,“皇上,據微臣手下的人探查得來的資訊,這花似錦從小到大,根本就沒有學習過醫家學說,上次她之所以能救治太後,無非是運氣好碰上了,其實她完全是抓瞎的,根本就不懂得什麼醫術。”
許世榮向來只關心自己的利益,忘記了花似錦曾經在谷海關,面對一場大瘟疫,力挽狂瀾。
老皇帝皺著眉,“你說花似錦救治太後完全靠抓瞎,怎麼朕覺得你才是胡說八道呢?”
“父皇英明!”趙煊適時拍起馬屁來。
“皇上,微臣有證人!”許世榮不依不饒地稟報道。
“傳!”老皇帝一聲令下,雖然他覺得花似錦並非罪大惡極之輩。但他有個愛好:喜歡深究八卦喜歡看熱鬧。因此他並沒一點兒不耐煩,反而有些看戲的期待。
大殿外,此時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一會之後,有個婦人走了進來,跪拜在皇帝的下首跟前,聲音略帶怯意地說道:“民婦劉氏叩見皇上!”
趙煊聽著那婦人的聲音,覺得有點耳熟,於是側頭望去,然後他不由得怔了怔。
這個前來作證的婦人,竟然是花似錦的後娘劉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