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趙煊跟前發了一通脾氣,趙煊想必惱羞成怒,所以她還是不要回德王府了,得罪了德王府的主人,她再回德王府,豈不是顯得她很沒自尊。
因此她很快就下了決心,她還是去住客棧好了。她記得以前那家坑爹的聚財客棧,被趙煊端掉之後,另易其主,現在的新掌櫃經營有方,聚財客棧已經成為正規經營的客棧,而且服務很好,據說令人有賓至如歸之感,簡直可以媲美現代的五星級酒店。
不料她還沒有走多遠,便被人拽住了手臂,只聽得趙煊兇巴巴的聲音說:“天黑了,你還敢在外面亂跑!”
有了第一次的發威,花似錦對趙煊也就沒那麼怕了,她不卑不亢地說道:“王爺,屬下想去哪就去哪,屬下有這個權利!”
說完,她想要拽掉他的手,卻發現他的手就像蟹鉗似的,她根本無力擺脫。
“耍什麼脾氣呢?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了,街上黑呼呼的,馬上就要宵禁了,你還鬧!你上次被綁架到雲州去,我可是費了很多周折才把你給救出來的。萬一你再被綁架,我看還有誰救你!”
花似錦此時只為出一口氣,“謝謝,我被綁到雲州城,我沒求你救我呀!”話太快出口,她感覺自己說得有些過了,頓時有些心虛地看向趙煊。
果然趙煊聽後,先是一愣,接著他臉上一黑,拿手指指著她,看起來頗為生氣,他磨著牙說道:“你這小混賬,這樣沒心沒肺的話,你也說得出口!”
果然,這是要翻臉的節奏了呢。花似錦惆悵地心想,接下來,按照趙煊那冷漠高貴優雅的氣質,按照他那桀驁難馴的性格,他應該感覺太傷自尊,然後怒而拂袖而去吧。
可是,趙煊的身子卻驀地一矮,花似錦正自奇怪他想幹什麼,念頭剛落,她忽然感覺自己雙腳離開了地面,然後她的腦袋朝下地懸掛著。
下一刻,她終於明白過來,她被趙煊扛在了肩頭上。
“啊?”花似錦由於措不及防,完全沒料到他會來這一招,頓時驚叫了起來。“王爺,你要幹什麼,你要扛著我去哪?”
趙煊扛著她,一邊走一邊說道:“你說呢,你這樣糟蹋本王的心意,本王要把你扛去大卸八塊,叫府上的廚娘們分別蒸了煮了燉了煎了炸了,做一頓滿漢全席。”趙煊聲調低沉,語氣陰戾,說得像煞有介事的樣子。
花似錦嚇得心驚膽顫,她從來就沒覺得趙煊是個好人,趙煊馳騁沙場,殺人無數,大概殺個人在他眼裡,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所以她確信,趙煊這個睚眥必報的家夥,如果他發起怒發起狠來,分分鐘都可能把她給大卸八塊,讓廚娘們給她給蒸了煮了燉了煎了炸了。
情況危急,好女不吃眼前虧。
花似錦艱難地仰著頭,立即變換了一副笑臉,“王爺,咱們二人,好歹主僕一場,還是患難之交呢。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別跟我計較了啊。”
趙煊沒有理會她,只是扛著她,一路施展他那高超的輕松,一會人家屋頂上飛簷走壁,一會在水池中淩步而過,一會兒又從樹梢上呼嘯而過。
花似錦被顛得七葷八素的,她感覺自己一會兒在屋頂上,一會兒在水池上,一會又在樹梢上,感覺彷彿前世在遊樂園裡坐山車,又刺激,又頭暈目眩得要命。
等趙煊停下來的時候,花似錦已經被他顛得只剩下半條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