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煊立即就愣了,瞧著五花大綁被綁在椅子上的人,瞧著那人一雙腳的腳趾已經被夾得腫起來老高。他立即幾步走上前去,在花似錦的跟前,他半蹲了下去,伸手捏起她的下巴看了看,果然,這個被動了夾腳趾酷刑的人,正是花似錦。
趙煊臉上立即現出又驚又怒的神情來。
朱師爺那顆剛剛落地的心,在見到趙煊臉上的神情後,又再次被提了起來。
趙煊霍地站起來,一腳一個,把那兩個對花似錦施刑的獄卒給踢得飛起來,砸在牢房的牆上,再掉落在地上。
接著他環視一眼周圍的人,沉聲問道:“她犯了什麼錯?是誰下令對她用刑的?”
另一個沒有挨踢,只負責按住花似錦椅子的獄卒抖抖索索地說道:“是、是朱師爺下的命令。”
趙煊聽了,他那雙冷冷帶著怒意的眸子便朝餘師爺直刺過來,他冷冷地開口問道:“餘光天,你為何對本王的部下用刑?”
“王、王爺,花似錦犯的是殺人罪,但她不肯供認犯罪經過,所以屬、屬下才給她用刑的。”餘師爺心中有鬼,結結巴巴地為自己辯解起來。
此時,花似錦從暈厥中醒過神來,迷糊迷糊之中,她正好聽到餘師爺的話,她因為腳痛而一下一下地倒吸著氣,勉力地抬頭,她啐了餘師爺一口,罵道:“你這個良心被狗吃掉的東西!你對我用刑,只是想逼我在你那份認罪書上簽名畫押。你什麼時候問過我犯罪經過了?狗屁,你一句都沒問過我。”
趙煊聽著花似錦痛罵餘師爺的話,臉上不由得一喜,她有如此力氣痛罵別人,說明這家夥還是好好的,並沒有大礙。
只是,餘師爺不分青紅皂白,沒經升堂審理就對人用刑,再說作為知府的師爺,這種刀筆吏本身就沒有對人用刑的權利,可見餘師爺實在可惡至極,難以饒恕。
因此趙煊怒而下令道:“來人,把餘師爺收監待審。”
餘師爺如此膽大妄為,想必是他上頭暗示他如此行事,不然他哪裡來的膽子。
花似錦來雲州城,原來打算到花家要人,把花似錦解救出來,帶回京城去。像花似錦這樣醫術高明的人,應該回京城去大展宏圖。
再者說了,花似錦還是皇帝親封的德王軍隊的軍醫,她更應該回京城去。
有幾個人朝餘師爺撲了過去,給餘師爺戴上了手鐐腳鐐。
餘師爺一看,心中驚懼,自己好端端地竟由一個師爺淪為階下囚,這如何了得!
他連忙朝知府大人馮振豪跪下去,抱著馮振豪的大腿就像抱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他嚎哭了起來:“馮大人,你一定要救我啊。”
馮振豪卻彷彿當他是瘟疫怕被他感染了似的,連忙抽出腳一躲,冷冷地說道:“朱師爺,這就是你不對了,本官都還沒有升堂好好審問呢,你怎麼就先跑來牢房逼供犯人了?”
“啊?”餘師爺一怔,不敢相信地看著馮振豪。馮振豪收了花員外的後妻劉氏的優厚賄賂,劉氏讓馮振豪把花似錦的案子,做成蓄意殺人的鐵案,馮振豪不想出面,這才讓他拿了認罪書來逼迫花似錦簽字畫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