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似玉令人把花似錦給五花大綁了,塞上了一輛馬車,隨即啟程回雲州去了。
話說濟世堂這邊,晌午過後才來坐堂的吳大夫,半天沒看見花似錦,覺得很不對勁,於是問夥計大牛:“掌櫃的怎麼今天還沒來呀?”
大牛答道:“他來了呀,晌午的時候有人喊她接生去了。”
吳大夫“哦”了一聲。
接著,一個佝著腰大約七十歲左右的老人家走進濟世堂來,吳大夫連忙走上前去扶了老人家,笑著問道:“餘老伯,你今天是看病還是抓藥啊?”
這餘老伯經常出入濟世堂,因此吳大夫對他頗為熟悉。吳大夫扶著餘老伯在一張圓凳上坐下,給他倒了一杯熱水遞給他。
那餘老伯端著熱水喝了一口之後,方才用他那渾濁的老眼四下裡望了望,對吳大夫說道:“我今日既不看病也不抓藥,你們掌櫃的呢?”
“聽說出去幫人接生去了。”吳大夫答道。
餘老伯瞪著渾濁的老眼,因為掉牙而幹癟的嘴唇砸了砸,“不對呀,我方才在家的時候,聽見你們掌櫃的聲音,你們別看我老,我眼花但耳不聾,我清清楚楚地聽見你們掌櫃在衚衕裡嚷嚷說;來人啊,抓歹徒啊,我是德王軍隊的軍醫,後面有一幫壞蛋要害我!
我一聽這聲音太耳熟了,於是我拄著柺杖走到窗前去看,我眼睛不好,朦朦朧朧地就看到幾個人在追著一個人,那個被追的人,身形真有點像你們掌櫃的。”
大牛一聽跳了起來:“不會吧,我們掌櫃的一向與人為善,怎麼可能被壞蛋追呢?再說青天白日的,誰敢當街逞兇?”
餘老伯看看天色,夕陽已西斜,夜幕即將降臨,他說道:“所以我這才過來看看,看看你們掌櫃的在不在,是不是我聽錯了看錯了?對了,你們掌櫃的出去多久了?”
“晌午的時候出去的。”大牛的樣子也有點焦急起來。
“按理說,接生一個孩子,即使是難産,這個時候也該完事該回來了。”吳大夫說。
“老朽我也總覺得不對勁,大牛,你還是趕緊去報五城兵馬司吧。”餘老伯建議道。
大牛點點頭:“嗯,我現在就去。”說完急急忙忙轉身就要出發。
吳大夫似想到了什麼,忙喊住他,“大牛,你去五城兵馬司報案後,記得再去德王府跟五王爺說一聲。”
大牛應聲道:“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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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似錦被五花大綁地扔在馬車上,一路顛簸著,也不知顛簸了多久,夜幕降臨的時候,才終於到了雲州的花員外府。
花似錦被拽下了馬車。
夜幕中她抬頭看了一眼,眼前的院子,紅牆綠瓦,大門上那鎏金的“花府”兩字,顯得尤其氣派。
回到了闊別一年多的家,花似錦卻完全沒有驚喜,有的只有厭惡,如果非說她對這座院子還有所留戀的話,那麼她留戀的只是這院子裡的惟一對她好的楊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