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似玉聽到這裡,整個人立即感覺不好了。她心想,花似錦逃婚,一直以來杳無音信,原來她竟然逃到京城來了,還到這藥鋪來當幫傭!最最讓她生氣的是,她逃婚到京城,居然也能勾搭到當今的狀元唐時駿。
花似錦,今天終於捉到你了,我看你還往哪裡逃!
不過,當著唐時駿的面,她自然是不會撕破臉皮的,她得想個辦法,再次把花似錦送到許老頭兒的床、上去。
花似玉幾步走上前去,隔著櫃臺,一下子緊緊握著花似錦的手,深情款款地控訴道:“哎喲,我的好姐姐,你原來在這兒呀,真是叫我們全家好找。你可知道,因為你忽然失蹤,母親傷心得好久,父親也寢食難安了好長時間。今天,總算在這裡見到你了。”
花似錦淡然地抽回手,淡然地笑道:“是來找你未婚夫的吧,他在這兒呢。”
唐時駿看著花似玉的眼神有些慍怒,怎麼那湊巧,他出現在這兒,於是她也就來了。這明擺就是跟蹤!
他冷冷地看著花似玉,那語氣聽著比他的臉色還要冷:“你來幹什麼?”
花似玉道:“我去天齊寺拜過佛祖,順便經過這兒,想進來買點枸杞子泡水喝,不想遇到你們兩個了。”
唐時駿冷哼,一副“傻逼才信你”你的表情。
花似錦淺笑道:“那可真是太巧了呢。”
她隨手稱了半斤枸杞子,裝好了袋,擲給花似玉,道:“拿去泡水喝吧,為姐送給你的。”
“那可不行。”花似玉一副非常自重的樣子,她喊來她從家裡帶來的婢女,“彩兒,給大小姐一錠銀子。”
彩兒聽了,趕緊拿出一錠銀子放在櫃臺上,然後鄙夷地看了花似錦一眼,見花似錦穿著一身灰色的直裰,料子普通,感覺灰不溜秋的很不上檔次。
花似錦開啟櫃子想給她找零,結果,花似玉輕撫著鬢角,無限霸氣地說道:“不用找了,零頭賞你的。”
花似錦找零頭的手一頓,隨即輕笑出聲,她把櫃子重新合上去,坦蕩蕩面無愧色地對花似玉說道:“多謝花二小姐看賞。”
“姐姐說話不必那麼客氣,自家姐妹,原不必這般客套的。”花似玉柔聲說道,“聽說姐姐的夫婿雖然老了點,卻是很有錢的主兒,姐姐不進許家,怎麼反而淪落到此地當幫傭?”花似玉也留意到了,花似錦身上穿的直裰袍子料子很普通,於是不免也跟彩兒一樣鄙夷起來。
花似錦左手拿起算盤搖了一搖,一邊噼哩啪啪地算起賬來,一邊睨了花似玉一眼,說道:“我就不喜歡當老男人的玩物,我就喜歡當幫傭怎麼了!”
花似玉以袖掩唇,笑道:“在這藥鋪裡給人做幫傭,還不如回家去,在咱們家當幫傭呢!”
唐時駿皺著眉頭,他知道,花似玉的話,表面沒有什麼問題,實際上卻是在諷刺花似錦混得不好。他為花似玉的眼窩子如此之淺感到羞愧,人家是濟世堂的大掌櫃,人家還是皇帝特召入伍的軍醫,花似玉居然把她當成是濟世堂的幫傭,簡直太沒眼力見了。
“不了。”花似錦笑道,“我在這兒混,已經覺得很不錯了。花家小姐的身份太尊貴,還由你去當便好了,我一點兒都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