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就是想被非禮,你就是不捨得揍他。”趙煊嘴裡忽然蹦出這麼一句話來。這句話一說出口,連趙煊自己也都愣了一下,他這是怎麼了?忽然發這脾氣做什麼?
花似錦聞言也愣了一下,泥媒啊,就算你是王爺又怎樣,就算你剛剛幫過我的忙又怎樣,不帶這樣侮辱人的!她氣不過,壯著膽子梗著脖子頂撞回去,道:“是,我就是想被非禮怎麼了!我就是捨不得揍他怎麼了!”
“你!”趙煊手指指著她,似乎無語凝噎的樣子,他平素那張波瀾不興的俊臉,此刻竟然氣得有點扭曲。
花似錦看著一慣冷漠高貴優雅的五王爺,這會兒什麼冷漠啊高貴啊優雅啊全都蕩然無存,只剩下一張怒氣騰騰的臉。呃,花似錦被他這副盛怒的樣子嚇得心髒怦怦直跳,她真心不知道趙煊發的什麼王爺脾氣。難道是剛才自己梗著脖子頂撞他,令他感覺很不爽?
趕緊賠罪,得罪頂頭上司,這會讓她吃不完兜著走的。
花似錦趕緊擠出一臉甜美的笑容來:“嘿嘿,王爺,都是屬下的不對,屬下方才不該那麼大聲地頂撞你,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生氣了啊。”
趙煊稍稍氣順了些,但是他感覺她的賠禮道歉,根本就像隔靴撓癢,一點也沒撓到癢處上。他並非氣她大聲不上來,反正就是生氣。
花似錦也覺得,這五王爺的脾氣不知道怎地,越來越臭了。
正在花似錦腹誹不已的時候,趙煊又蹦出一句話來:“唐時駿不是想非禮你嗎?你為何還給他遞手絹擦鼻血?你可是心疼他了?”
花似錦此時此刻,感覺自己真有點累,她只是給唐時駿手絹擦鼻血而已,又不是偷了什麼軍事機密,趙煊為什麼要像審賊一樣審問她。她真的很不想回答他的問題,但又怕他耍橫,畢竟人家是王爺,是她的上司,人家的特權擺在那裡。
她只好一副無奈虛弱的樣子,答道:“王爺,我才不心疼他呢!我看見他流鼻血,覺得自己頭有點暈暈的,我不想看到那鼻血,所以才把手絹給他,好讓他趕緊擦幹淨鼻血,不然,我想我會暈倒的。”
“哦。”趙煊聞言,臉色初霽了,他對花似錦的這個答案很滿意。只要她不是因為心疼唐時駿才給的手絹,他就沒什麼好生氣的。
花似錦探究地看著他,小心翼翼地關切地問道:“王爺,你今天的脾氣有點大哦。是不是朝廷又出了什麼大事啦?”不然他這個工作狂人的脾氣怎麼會這麼臭,一定是朝堂上遇到什麼難題了吧,所以才到這兒來為難她跟她置氣。
趙煊一怔,他脾氣大嗎?仔細回想,他好像是有一點因為唐時駿的事而耍橫的嫌疑,他活了這麼大,好像第一次有大吃幹醋的跡象。跟別人爭風吃醋,這在趙煊看來,曾經是他多麼不屑的事情。而今天,他竟然做了他覺得很不屑的事情。
“對,最近朝廷的事兒太多,令本王有點心煩。”幸好前面花似錦自作多情地給他遞過來一個臺階,他於是順著臺階下了。
“既然朝廷的事兒多,王爺怎麼還有空來藥鋪呢?是不是哪兒不舒服呀?”花似錦關切地問。
趙煊是很不舒服,內心上的不舒服,他習慣了花似錦當他的貼身隨從,兩人同進同去,如影相隨。
最近花似錦脫離了奴藉,不再當他的貼身隨從。
於是他不知怎地,竟然很不習慣,從宮中出來後,騎著馬,不知不覺便往濟世堂這邊來了。
“本王沒有不舒服,本王剛下了朝,順便過來看看,看看你們有沒有偷懶,有沒有做假賬蒙我。”
花似錦嘿嘿笑道:“王爺,瞧你說的,我們哪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