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高站在那兒一臉無措,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奇怪啊,這單姑娘方才不是還嚷嚷著非要跟趙煊學功夫嗎?
怎麼才轉眼之間,又這麼氣沖沖地說她沒空學功夫了。
難怪人們常說,女人心,海底針。根本就捉摸不透。
單玉鳳氣急敗壞地回到靜蓮居去。
紅玉即刻迎了上來,瞧著她的臉色不對,便問道:“大小姐,誰又氣著你了?”
單玉鳳在榆木圓凳上坐下來,見紅玉發問,她便拍了一下桌子,切齒咬牙道:“除了那個該死的花若男,還能有準!”
頓了頓,她像想到什麼似的,低聲問紅玉道:“毒蛇他們怎麼樣了,有訊息沒有?”
紅玉壓低聲音,道:“我正想跟大小姐你說這事呢,毒蛇帶著大小姐的兩位親人從驛館成功逃脫,目前已回桃源寨。”
單玉鳳似乎面有愧色,低低聲道:“回去就好。這次都怪我。我怎麼也沒想到,五王爺會在京畿驛館外設伏。”
紅玉無不擔心地道:“小姐,我怎麼覺得,這五王爺好像知道了什麼,他會不會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你說他這次在京畿驛館外設伏,是不是故意讓你給大少爺傳遞假情報,然後他再精心佈局?”
單玉鳳聽到這裡,忽然“嚯”地一下站起來,厲聲道:“不可能,他要是知道我的身份,他早就揭穿我把我趕出德王府了,怎麼會留著我待在德王府?”
紅玉見單玉鳳面露焦灼的神色,她也不敢再說什麼,只是囁嚅地說道:“說不定,這也是他精心設計的另一個局呢。”
單玉鳳忽然煩躁得不得了,指著大門沖紅玉吼道:“你不要再說了,給我出去!”
紅玉悻悻地從單玉鳳的閨房裡退了出來,望著灰濛濛的天空,紅玉心裡充滿了森森的擔憂,她家大小姐,也不知怎麼回事,好像越來越情緒化,也越來越不明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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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似錦每隔幾天就去一趟她的藥鋪。
有病患的時候就幫著給病人搭搭脈看看舌象,沒病人的時候,她就在藥鋪的後院裡,翻曬著藥材,她真的很喜歡幹這種活,聞著滿院子飄散著的中藥清香,她滿心滿腹的歡喜。
由於花似錦重金聘請的那個坐堂吳大夫,是個醫德雙馨的老大夫,經他之手診治的病患,常常有妙手回春之奇效,口碑極佳,聲名遠播。
再加上藥鋪有皇帝禦封的牌匾,掌櫃的還有德王府的背景,因此藥鋪生意興旺,求醫者踏破門檻。
花似錦在藥鋪裡最喜歡幹的還有另外有一件事,那就是站在收銀櫃臺前,噼哩啪啦地撥動著算盤算賬,再看看櫃子裡的吊錢銀子銀票,心裡那個美啊,真是無法形容。
這天,她又坐在櫃臺前,噼哩啪啦地撥著算盤,忽然,她感覺到一團陰影擋在了她的眼前。
於是她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抬起頭來,問道:“客官有什麼需要嗎?”然後當她看清楚站在櫃臺前的人,她整個人彷彿被施了定身法似的,渾身一僵。
好半天她才回過神來,忙迅速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仍然朝那人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來,說道:“客官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