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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晴第一次入宮,映入眼簾的,只見紅牆黃瓦,宮闕巍峨,到了長春宮,自然是先去給皇後娘娘請安,見到了魏瓔珞,長相嬌俏,確實是個美人,卻因表情淡漠反而掩去了幾分姿色,魏瓔珞見到爾晴的時候表情並無什麼異樣,只是神色更冷了幾分,但並無怠慢,爾晴不由得心中點頭,確實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爾晴自然也不會自討苦吃去招惹她,只是適當示好,兩人並無其他交流。
皇後娘娘待爾晴還是好的,並沒有什麼芥蒂,與她聊了一些府裡的事,如今皇後娘娘依然無法行走,但可以看得出,或許是瓔珞回來後的開導,她的精神好了許多。
明玉待爾晴還是比較真誠的,爾晴可以感覺到明玉對她的親近,這樣生性善良的人兒,爾晴不知道自己是否能為她改變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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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悄無聲息中流去,冬去春來,皇後娘娘日複一日地練習行走,富察府一切如常,爾晴還是大多數時間都陪著富察夫人,每天晚上都會親自給傅恆送去宵夜,彷彿一切都沒有變化,但似乎又有什麼在靜然改變著。
皇後娘娘終於可以行走的訊息傳到富察府,闔府上下都很歡喜,富察夫人更是第一時間讓傅恆進宮瞭解情況。
在長春宮,傅恆又見到了瓔珞,看到她一如往常地給院子裡的茉莉花澆水,難免心中依然存著幾分悸動,但早已心知兩人斷無可能,只是在聽到她喚自己“傅恒大人”時,神色恍惚了一下。
“額娘聽說姐姐已經行走如常,很是歡喜,想來是那平安符是很有效的。”傅恆道。
“爾晴陪著額娘去護國寺齋戒十日才求的平安符,自然是好的。”皇後溫婉道,“傅恆,瓔珞已經放下了,你還放不下嗎?難道你的心胸,還不如一個女人?爾晴雖然嘴上不說什麼,但是我看得出,她是真心待你的,既然你已經選擇了她,就應該好好待她,額娘上次來的時候,一直都在誇爾晴,府裡的事情她打理得妥妥當當的,額孃的衣食住行她也是親力親為,額娘贊不絕口,可額娘說你待爾晴總是不冷不熱的,傅恆,這對她,不公平。”
皇後的話,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傅恆心上,無比沉重,在回府的路上,傅恆經過一家首飾店,他猶豫片刻,才走了進去。
剛回府,管家就過來,說剛剛少夫人去了書房,青蓮也在裡面,片刻便讓杜鵑出來拿了藥箱進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傅恆眉頭一緊,快步走回書房,只見爾晴在給青蓮的手上上藥。
“怎麼回事?”傅恆問道。
青蓮給傅恆欠了欠身,回道:“奴才方才在收拾房間的時候不小心被割到了手,少夫人看到了,便給奴才上了藥。”
傅恆心中莫名鬆了口氣,不知為何,方才那一瞬間他竟有些怕是爾晴對青蓮做了什麼,並不是因為擔心青蓮,而是擔心爾晴誤會了什麼。
爾晴讓下人們都退下,屋裡只留下他們兩人。
“傅恆,你這麼著急過來,是擔心我會對青蓮做什麼嗎?”爾晴清亮的眸光暗了下來,神色有幾分失落。
傅恆見況心裡一緊,想說什麼卻又無從說起,他不能說他是怕爾晴過來發現瓔珞送給他的香囊,因為他明明答應過爾晴,會忘記瓔珞,會好好待她,可是,他終究還是沒有做到。
爾晴眸光閃了閃,螓首微垂,低聲道:“青蓮是侍候你起居的侍女,你向來有戒心,既然青蓮能在你身邊侍候,自然也是個好的,我又怎麼會對她做什麼?傅恆,我知道你心裡沒我,但是我不怪你,我願意一直等下去,可是,你就不能,給我一點信任嗎?”
聽了爾晴帶著幾分泣聲的傾訴,傅恆心中更是難受,謙聲道:“對不起,是我的錯,你辛苦侍奉額娘,為了額孃的眼疾和身體,你還特意學了藥膳,你怕我看書晚,怕我睡眠不好,讓青蓮把書房的燈油換成枸杞油,枕頭裡放了決明子,這些,我都知道,是我辜負了你。”
傅恆從袖子中拿出一支簪子,遞過去,溫聲道:“回來的時候,經過首飾店,覺得這只簪子很適合你,便買了,你別生氣了,可以嗎?”
爾晴抬起頭,水霧瑩瑩的眸子望著傅恆,滿是綿綿情意,她伸出手接過簪子,嘴角緩緩勾起,不自禁地靠進傅恆懷裡,輕聲道:“傅恆,我很高興,這個簪子我很喜歡,傅恆,成親那天我就說過,我願意一直等,等你真正解脫,真正願意接受我,我希望你記住,但凡是對你好的,我都會去做,我只是,希望你幸福而已。”
傅恆一怔,抬起的手緩緩放下,最終沒有推開懷裡的人,或許,姐姐說得對,他確實應該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