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琪也不在這件事情上面跟常有喜多做糾纏,無所謂似的隨口問道。
在他眼裡,貴妃的死活還真是一件無所謂的事情,若非是常有喜讓人去請他,蘇琪根本就不會踏進貴妃宮裡。
若真是皇上的皇子那說不定蘇琪還能夠升起一絲注視,現在顯然不是,那就只有對不起了。
“還好,剛才血崩了,不過現在已經救回來了,皇上那邊知道了嗎?”
這件事情,皇上應該是有必要知道的吧?
常有喜漫不經心的思索著,抬眼問蘇琪的時候也並不是那麼熱切。
都是一條戰線的人了,誰不知道誰?常有喜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在蘇琪面前裝成一副熱切的樣子。
若是放在別人的身上,常有喜這樣的態度對他是一種冒犯,可若是放在常有喜的身上那就是一種隨性了,蘇琪不覺得常有喜這樣做有什麼不對。
“皇上那邊已經知道了,皇上的意思是,讓你看著處置。”
就算不讓常有喜處置也沒有辦法,常有喜已經將政權都掌握在手中了,三日一次的上朝也是常有喜代勞,皇上的權利基本上等同架空。
只是常有喜上朝的時候不多,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春熙院處理奏摺罷了。
“貴妃那邊也算是站著一個黨派了,皇上這是在給我出難題啊。”
常有喜一副為難的樣子,只不過眼神之中卻是躍躍欲試的神色,自從王家倒了以後,現在基本上是林家和常家兩位相爺獨大了。
左相那便的勢力大些,但是常有喜這個現在真正握著權勢的人是常家人,即使常有喜從來都沒有幫過常家一絲,但是還是有不少人為了巴結常有喜而對常遠道言聽計從。
兩人鬥的倒是勢均力敵。
這個貴妃娘娘,雖然不姓林,但是卻也是林家那邊的人,若不是常有喜查過還不知道,這個李家是右相的岳家,是利益共同體。
從貴妃下手,就算是不能讓左相那邊傷筋動骨,損失的東西也能夠讓他們心疼一陣兒了。
在宮中與人私通,可是殺頭的大罪,若是真的細究起來,株連九族也不是不可能,畢竟這也算是一種另類的欺君了,更有甚者,是對皇上的羞辱,就算常有喜下令株連九族,也沒有人敢多說什麼。
打擊了林家以後,就是常家獨大了,不過常遠道不足為慮,雖然他精明,但是錯就錯在太過精明瞭,很多時候只顧利益而忽略了一些致命點,能爬上今日的位置,常有喜只能說是家族的庇佑,更是他運氣逆天。
至於她那個好哥哥,自從幼時被丟去軍營以後就沒有什麼動靜了,現在又是連年徵戰的時候,說不定早就已經在戰場上死了,常家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就算是看在常遠道也算是給了她一段時間的父愛上面,常有喜也不會輕易的對常家動手。
看著常有喜陷入了沉思,蘇琪就知道,常有喜在思索怎麼取捨了。
也不煩她,蘇琪對常有喜輕聲告辭,敷衍似的吩咐了好生照料貴妃娘娘以後,就回了禦書房去。
第二日上朝,眾大臣在以為又不會有人來的時候,正準備回去寫奏摺,便看見常有喜穿著一身淡黃色朝服坐在了原來的太子位上面。
眾大臣的臉色齊齊一變,這個位置可不是誰都能坐的,常有喜坐在這個位置的心思昭然若揭。
前幾次常有喜上朝都是站著宣讀完“皇上”的吩咐便扭頭走人了,不曾坐下,而朝廷也有規定,女官是可以上朝的,所以即使他們心中不滿,也不能多說什麼。
但是現在,他們覺得常有喜這是要以一女子之身做皇帝的意思啊,這怎麼可以!
“常大人坐的位置是否有不妥?自古以來,皇帝的右下手可是隻有太子能做的,常大人此舉何意?”
先出頭的是常家的死對頭林相,這樣大的錯處,他不攻擊都對不起自己。
就連自詡跟常有喜是一國的常遠道,見常有喜這樣做派都有些變了臉色,若不是因為場合的緣故,常遠道甚至想上前去將常有喜給拉下來。
常有喜在右下手,從另外的角度上來說,也就是坐在他這個“父親”的上手了,這怎麼可以,自古以來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是定數,有違定數,便是大逆不道了。
冷眼瞧著眾人的反應,常有喜在聽見林相開口的時候動都沒有動一下,更沒有眾人所以為的惶恐不安。
“這是皇上的意思,皇上派本官監國,林相爺有意見盡可去與皇上說。”
言下之意就是,你是個什麼東西,敢老孃面前比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