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低低的嗓音順著電流傳過來，帶了幾分性感的氣息，說不出道不明的撩人，“我去接你下班，你會不會更開心。”
沈莜有被他的聲音殺到，默默彎起了嘴角，“那你來啊。”
謝淮搭著方向盤，悠悠開口：“已經在樓下了。”
沈莜：“……”
這麼突然的嗎？
她跳下椅子，藉著去茶水間倒水的功夫，偷偷挪到開啟的窗戶邊，邊打電話，邊往樓下張望。
從這個角度，可以看到樓下的情況。
紅柚科技寫字樓下，謝淮的車停在臨時停車位裡，沒有開那輛常開的銀灰色保時捷911，而是新提的紅色法拉利拉斐爾。
非常符合他拉風的審美。
車頂徐徐開啟，謝淮偏頭打著電話，戴著紫色的太陽鏡，頭髮居然又染成了在江南初見的白色。
隔得太遠，看不清他面上的情緒，卻給人倨傲張狂的感覺。
沈莜差點被白毛閃瞎眼。
果然騷氣才是他的本色，這才恢復記憶不到半年，越來越有以前的紈絝少爺那味了。
難怪他爸對他的偏見根深蒂固。
“看見你了。”謝淮抬了下眼，唇稍彎，“快點下來。”
聽到他這句話，沈莜有點意外，隔這麼遠都能看到她？視力未免太好了吧！
神樹的效用果然很神奇。
沈莜在敞亮的落地窗前轉了轉，看到最後一位秘書下班，她端著杯子走進辦公室，對著洗手間的鏡子，抬起手摸了摸臉側。
她就這樣耐心地摸了幾分鐘，摸出一條白線，連線帶面具撕下來，又把手上的偽裝洗掉，摘掉假髮，戴上帽子。
脫掉外面臃腫的商務裝，她穿著襯衫，換上牛仔褲，拉低帽簷，收拾好揹包走了出去。
走得太急，迎面不小心撞到了人，沈莜側了側身，說了聲抱歉，快步往前走。
桑南正在焦頭爛額地處理事務，感到眼皮底下掠過一抹惑人的亮色，他腦袋一空，忘了還在通話，順著那姑娘的背影望過去。
下班時分，電梯總不趕趟。
趁秘書不在，沈莜站在總裁專用電梯前，啪啪按鍵。
桑南三步並作兩步走過來，一把撈起她的手腕，“你怎麼會從總裁辦公室出來？抬起頭來，我看看你的臉！”
看她鬼鬼祟祟的樣子，儼然把她當偷資料和搶公章的商業間諜了。
沈莜完全沒防備，就這麼被他拉高了手臂，不由自主地抬了抬頭。
桑南怎麼還沒走？
桑特助是個十足的工作狂人，不到晚上零點不下班。
握著小姑娘的手腕，他才發覺手的主人身體輕盈纖瘦，不由自主地鬆了鬆力道，怕把她手給捏斷了。
女孩的帽簷拉得很低，只露出下半張臉，朝他微微動了動唇，桑南看不到她的目光，卻腦補出明嫣瑩亮的眼眸，驚豔之下近乎失神，呆了好一會才發覺她已經進了電梯。
桑南心中閃過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又覺得不太可能。
他分明見過那隻手握著鋼筆簽字的模樣。
年近五十的老女人，怎麼會是一個正值妙齡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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