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安眸光裡閃爍著惡毒的光,不顧一切地吹奏起來。
笛音由激昂變得纏綿哀怨,如泣如訴,地上的蛇群焦躁不安地動了起來,朝兩人緩慢地湧過去。
她要把他們倆活生生纏死!
“你為什麼討厭蛇?”蛇蠕動到了腳邊,沈莜聽見一道輕柔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一隻溫暖的手撫.摸著她的後背。
沈莜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紙包,一邊快速灑在謝淮周圍,一邊冷淡地說:“因為它們和我一樣,是冷血動物。和貓狗不一樣,它們很難對誰產生感情。”
謝淮:“是這樣嗎?”
他的小未婚妻,似乎並不是那麼難以親近。
紅色的粉末均勻地灑在謝淮腳邊,毒蛇觸碰到那些粉末,像是被蟄了一樣猛地縮了回去,只好在藥粉外圍匍匐。
“藥粉只有這麼點,用完就沒了,你別離開這個圈。”
沈莜撒完小紙包,果然只夠一個人的量。
彎腰拔出地上的匕首,利落地斬斷幾條毒蛇,她正計算被咬一下要幾天才能消腫,身體一輕,忽然被謝淮抱了起來。
“沈小姐這麼大方,問過我的意見了嗎?”
謝淮毫不費力地抱著她,兩人的距離一下子拉近,沈莜失重之下揪住了他的衣領,不小心扯開他大片胸膛。
一剎那,她想的卻是:謝淮的身材……挺好。
意識到她腦海裡的想法,沈莜淺色的眼睛朝他一掃,改抱住他的肩膀。
有點心虛。
那股沁人的冷香味更濃了,變成了讓人放鬆的暖香,她稍稍偏了偏頭,避免觸碰到他的脖頸。
“大晚上誰點的炮仗,缺不缺德!讓不讓人睡了——”門口的方向,沈斯御穿著睡衣,滿臉不耐煩地走進來。
身後是同樣被驚醒打著哈欠的沈尋歡,以及衣冠楚楚沉默反常的沈嘉亦。
夜色很黑,沈斯御並沒有看到成堆的毒蛇,第一眼注意到院子裡的一大堆人,“老四?你們都在老三的院子裡幹什麼?”
沈安安已經聽不進任何人的話了。
她的腦海裡不斷回放著謝淮抱起沈莜,避免她被蛇咬到的一幕,吹奏著笛子,驅使它們瘋狂地往上撲。
蛇群染上紅色的粉末,在地上打著滾,沒過一會兒就不動了。
但仍有受沈安安驅使的蛇前赴後繼,試圖越過防線。
沈尋歡揉了揉眼,臉色微變:“那是……蛇嗎?”
沈斯御也看到了,濃郁的起床氣散了大半,目光掃過院子裡的人,“這是演的哪一齣?老四,你要造反?”
沈安安並不理會其他人,歇斯底里地大笑起來:“沈莜,你憑什麼得到這麼多?憑什麼沈家的東西全部都是你一個人的?”
她恨父母的不公,恨爺爺的偏心,恨沈家所有人都站在沈莜這邊!
混沌暗沉的光線中,沈莜忽然抱住了謝淮的脖子,在他臉上蹭了一下。
謝淮渾身僵硬,好一會兒才笑起來,“小朋友還真是熱情。”
“謝淮……”沈莜顧不上那麼多,捧著他的臉,“你還記得兩年前發生了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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