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莜滿臉的不耐煩,抬起眼皮淺淺一掠,在看到謝淮的神色時,有短暫的停頓。
謝淮拿起酒杯嚐了一口,白生生的手隨意搭在沙發椅上。
他沒穿外套,淺灰色的毛衣輕薄柔軟,顯得他格外溫柔,手骨清瘦好看,富有少年感。
沈莜用一貫冷淡的嗓音輕嗤:“關我屁事。”
謝淮偏頭笑了一下。
他失憶的未婚妻,還是這麼愛嘴硬。
…
沈莜抓著銀白傘骨,輕抬傘沿,看了一眼天際紛飛的雪花。
李管家慢一步跟在身後,手中拿著賓利的鑰匙。
“我這人愛多嘴,沈小姐別怪罪。”他嘴裡忽然蹦出一句話。
鞋底踩在沉積的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沈莜腳步不停,目光蜻蜓點水地掃了他一眼,“有話直說。”
儘管她的視線一觸即離,李管家還是下意識挺直了脊背。
察覺到他的條件反射,李管家苦笑一聲,“沈小姐真不記得淮哥了?”
夜晚的燈光照在雪上有點刺眼,沈莜眯著眼睛說:“除了和他有婚約,其他的,沒印象。”
拉開賓利車門時,李管家朝洋樓方向看了一眼。
金色的燈光照亮室內奢侈的擺件,少爺孤零零站在落地窗前,雪有點大,看不清他的表情。
車子發動的那一刻,藉著引擎聲響,李管家氣若游絲地嘆了一聲。
“淮哥也記不得了。”
在京城的上流圈子裡,這倆人是出了名的死對頭。
明明相愛過,不知道有什麼深仇大恨。
兩年前,一個突然失蹤,一個被撿回來渾身是血。冷酷的模樣,像是從修羅地獄走出來的閻王。
謝淮被抬進了重症監護室,遺忘了部分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