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短短幾秒鐘的功夫,就見它被嘣出來後,先是被風鼓得向上彈去,彈到半空中被肆虐的亂風不知道刮到了哪個方向。
他們手裡的帳篷鑽進去不少風,鼓鼓囊囊的,像是有了跟他們對抗的力量,他們只能加了把勁兒死死拉扯著。
大家夥心裡都有些沉重,這才第一個晚上,就損失一話 ,他們在黑暗中,在咆哮的風聲中,靜靜等待這波地震過去。
二十分鐘後,終於等來了平靜。
這次是真的過去了。
腳下的冰面碎裂的很厲害,裂縫很寬,一塊塊的冰塊被震得完全跟地面脫離開來,有的交疊在一起,有的地方空出一個坑來。
整個地面變得凹凸不平。
許橙樂感覺自己拽著帳篷的手臂都痠麻了。他甩了甩手,活動一下僵硬的身子。
氣溫下降的厲害。
他有些後悔,之前想著只是去鑿個冰塊,於是偷懶只戴了頂帽子。
揉了揉被凍得僵硬的臉頰和鼻頭,他使勁兒撥出一口白氣。
“把帳篷跟車子固定在一起吧。”老蔡看了眼腳下,說道,“把冰塊稍微弄平整一點,今晚只能湊合一下。”
“嗯。”俞景山過去把幾輛車的燈都開啟,“媽媽們去車上把空調開著暖和一下,小心別感冒了。”
“對對。”俞媽媽點點頭,推著身邊的人上車,“我熬點姜水出來。”
幾人開始幹活,把地面墊平一些,再固定帳篷。
幸好他們還準備了一個備用帳篷。不過……俞景山嘆口氣,出發的第一個晚上就損失了一個大件兒,這件事無疑對他們的信心是個打擊。
“哎,你們忙著呢。”
俞景山正在搭備用帳篷,聽見聲音回頭,是兩張熟面孔,前面那個車隊的中年男人和戴眼鏡的年輕人,他們手裡正拖著……他們那頂飛了的帳篷!
“你們怎麼撿到我們帳篷的?”許橙樂看見失而複得的東西,高興的問道。
“它在我們營地附近的樹幹上卡了半天,又往前飛,我追出去幾百米,看見它卡在兩個路標的杆子上,就給你們拽了回來。”中年男人笑著道,“也算是你們運氣好。”
“啊,謝謝謝謝。”老蔡也湊了過來接過帳篷遞給一邊的周羨,抓著中年男人的手握了握,“你們那情況還好嗎?”
“還行。”中年男人環顧了一眼他們的營地,說道:“我們一開始搭帳篷就跟貨車固定到一起了,飛不了。”
說完又感慨一句:“就是明天車不好開了呀。”
老蔡也嘆了口氣。
這一夜別人睡得好不好,許橙樂不知道,但是他是沒睡好的。半夜開始就覺得嗓子疼,疼醒了以後再也睡不著了,各種難受紛至沓來。
好不容易扛到早上,再也熬不住了,看了眼手機,才清早六點。他鑽出睡袋,輕手輕腳的想去車上找點感冒藥吃。
營地裡靜悄悄的,大家應該還在睡著,昨晚可謂是身體和精神的雙重疲累。
摸了一片感冒藥吞下,他聽見外邊有動靜,是馮寶兒,她臉色有點不太好看。
“怎麼了?”許橙樂喝了口溫水,嗓子疼得他忍不住皺眉。
“你也感冒了?”馮寶兒看了眼他膝蓋上的藥箱,從裡面找出退燒藥感冒藥,“我媽發燒了。”
“啊。”許橙樂把車上的保溫壺遞過去,難受的擠著嗓子問:“燒得厲害麼?”
“摸額頭有些燙。”馮寶兒嘆了口氣,愁眉不展,“我去叫她起來吃藥。”
離出發才過去一天,他們團隊裡就病倒了三個人。另一位病號是安然。
接二連三受到打擊,團隊士氣值降到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