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許橙樂第一次在炕上吃飯。
三個大男人擠在一張小桌子上,在經歷了路上的種種事情以後,感覺還有點小溫馨。
就像一個小家,一方小天地裡,只有一個溫暖的土炕,一桌子家常菜,就很滿足。
本辣得直抽氣,麻得嘴唇都有點腫了,“……嘶,噢上帝,這個魚片怎麼這麼辣。”
許橙樂也辣得鼻子微微冒汗珠,“哈哈哈,這是超級麻辣火鍋底料。”
“難怪,但是見鬼的停不下來。”本大口吃著,什麼紳士的用餐禮儀全都拋到了腦後。
吃得正酣,許橙樂餘光看見大爺的孫女正站在房門口,害羞的露出半張臉,看著他們。
他對小姑娘招了招手,也許是怕生,小女孩反而一扭身跑走了。
吃完飯,許橙樂想去跟大爺道聲謝,穿過門廳,大爺正在另一間屋子裡抽旱煙。孫女在一邊看小人書。
“大爺,我們明天一早就走啦,打擾您老人家啦。”許橙樂拿出手裡的幾塊巧克力,“這個給您孫女吃著玩。”
小姑娘看見他手裡的巧克力,一把搶了過去,抱在懷裡,炯炯有神的眼睛盯著他,生怕這個大人再收回去。
大爺看著自家孫女,“快謝謝叔叔。”
“沒事兒。”許橙樂擺擺手,一抬頭看見大爺牆壁上掛著好多花生和堅果……
“大爺。”他暗暗吞了吞口水,“您這花生和松子什麼的換嗎?我那有面條,還有魚肉醬。”
……
許橙樂空著手出去,回來懷裡抱著一大袋花生和一大袋松子。
那架勢像抱著滿懷價值連城的寶貝。
坐在土炕上的兩個大男人驚訝的看著他。
許橙樂被他們的表情逗笑了,“幹嘛這麼看著我。”
本對他豎起大拇指:“覺得你很厲害。”
“嘿嘿。”許橙樂自己也有點小得意,“俞教練,過來幫我生個火唄。我把花生煮了。”
他拿著大盆,去外邊雪地裡,裝滿一盆幹淨的雪。
回來俞景山已經把火燒上了,火苗帶著火星子,噼啪響。
他吹了個口哨,“俞教練,你這身燒火的功夫不錯啊。不管是雪地,還是土炕,還是灶臺,哪哪都燒得起來。”
俞景山:“……”莫名不想接話。
許橙樂把盆裡的雪,倒進大鍋裡。火旺了起來,雪花瞬間化成一鍋清水。
他往裡面加了一勺鹽,再放一撮幹辣椒,等水稍微煮開些,把一袋子花生全倒了進去。
火在燒,水在沸騰,花生在翻滾,俞教練很沉默。
許橙樂倒沒覺得奇怪,因為俞景山一貫的話少。
回到房間,本正在炕上搗鼓他的收音機。本很寶貝他這臺收音機,據說這是臺俄製軍用收音機,一般不讓別人碰。
裡面有時候傳來的是俄語,有時候是英語。
這會就是俄語。對於聽不懂的兩人來說,就很像外星咒語。
本聽完一臉凝重。煮花生的香味都沒讓他的臉色好起來。
“怎麼了?”許橙樂問。
“我的教授說,在北極圈內發現了一個正在成形的氣旋。”本停頓了一下,“預估破壞性會很大。”
“啊?”許橙樂對這種專業術語知之甚少,問都不知道從哪裡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