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二人直奔龍門,倆人身法奇快,風馳電策不過兩個時辰便已飛臨龍門,從清溪上方掠水而過。石頭等人見他們無恙歸來,均是大喜。胡不歸嗖地一下竄至沉央身旁,也是歡喜無比。沉央告與眾人,漠北妖道與天地盟高人去了潼關,洛陽只得陸知鶴與大日真君等人留守。
眾人商議一陣,有人道,既然洛陽防守空虛,莫若便殺進城去,殺得安祿山,還得天下以太平。
清塵子搖頭道:“若是能殺得安祿山,那自然是極好。但洛陽城有二十萬重兵把守,想要進城豈是易事?縱然進了城,洛陽那般大,安祿山又已被打草驚蛇,當去哪裡殺他?稍加不慎,便會被亂軍所圍。那時,莫說殺得安祿山了,便是送了性命,也未必見得他面。”
眾人點頭稱是,又有人道,既然不去洛陽殺安祿山,那咱們便去潼關,如今哥舒老將軍鎮守潼關,漠北妖道又去胡作非為,若是潼關一失,長安便危。我們現下去,正好助哥舒老將軍一臂之力。
“便當如此。”
石頭與清塵子齊齊點頭,當下,眾人離得龍門,趕赴潼關。
從洛陽到潼關不過七八百里,縱是山路曲折,但眾人俱有一身本領,急行數日便至潼津縣,一入潼津縣便入京畿道,入目所見又是不同,但見人山人海俱往潼關湧去。把守兵將如臨大敵,竭力維持秩序。因人太多,便有不少流民湧向山林,想要翻躍潼關。
沉央等人自然不會隨流民湧去,在潼關下稍歇半日,待得夜起,方才朝山林走去。雖說潼關是天下有名的險要之地,飛鳥難渡,但也難不倒他們。眾人翻山躍嶺,一陣急行,眼看便要躍過潼關。這時,程玉瓏突然眉頭一皺,沉央當即側耳一聽,一聽之下,眉頭也是一皺,飛身而起,朝遠方掠去。
夜月如水,把四野青山照得濛濛朧朧,沉央與程玉瓏二人騰挪於月下林間,直若游龍。人還沒落地,便聽前方響起陣陣嬌喝聲,定眼一看,只見林間有三人正在惡鬥,另有一人盤腿坐在地上。
三人之中有兩名女子,一人生得十分嫵媚,身著青衫,頭戴青冠,手裡提著一軟鞭,鞭上黑氣蒸騰,每一揮每一卷,俱有惡鬼相隨。突然,那女子指著一名和尚嬌聲笑道:“和尚,瞧瞧你的頭,掉啦。”
和尚一怔,猛覺肩頭一重,就見一顆光頭撲簌簌滾在草叢裡,白鬚白眉,不是自己的頭顱又是何物?便在這時,嫵媚女子身形一閃,來到和尚頭頂,猛地一腳踩將下去。
和尚心想,我若掉了腦袋,怎會看見自己腦袋,這只不過是幻術,幻人心神罷了。如此一想,幻境頓破,地上再無腦袋,和尚勃然大怒,抬手便是一掌打向女子腳底。
青衣女子吃得一驚,但卻格格一笑,扭身飛走。“哼!”忽又聽得一聲冷哼,一條黃影乍然飛起,來到青衣女子上方,舉劍指天,右手定罡,急急一陣低語:“九天之上,有物為雷,風雲濟合,莫不以摧。”
一聲令下,玄雷從天而降。
眼見避不過,青衣女子臉色一白,心頭卻發狠,提鞭便朝黃衣女子捲去,竟要與她拼個魚死網破。那和尚也是一掌朝青衣女子打來。千均一發之際,一條青影電射而來,抱著青衣女子避過當頭雷擊,反手又是一掌,與和尚對了一記。和尚噌噌噌倒退不已,碰地一聲撞斷一株大樹。
“是你?”和尚突然把來人看清,面色大變,想也不想,調頭便跑。
青影正是沉央,青衣女子是夏川櫻子,盤腿坐在地上那人則是滕原道滿,黃衣女子沉央也識得,意是雪原七殊之一,名叫陸雪容,那和尚沉央更識得,赫然便是薩米爾。也不知他們為何在此惡鬥,但見夏川櫻子遇險,沉央自然要救。
“小道爺,原來是你呀。”夏川櫻子嫣然一笑。
“先追薩米爾。”
沉央看了一眼陸雪容,朝和尚追去,追得太急,竟來不及把夏川櫻子放下。阿里婭念念不忘古蘭經,沉央正愁不知這和尚身在何處,如今好不容易撞上,豈容他逃?
陸雪容見薩米爾逃走,沉央追去,她呆了一呆,狠狠瞪向滕原道滿,正要飛身而下,突然又見林中人影一閃,她心下一驚,踩著樹梢朝林間深處奔去。
她方一走,程玉瓏閃身出來,看了一眼滕原道滿,朝沉央追去。
且說薩米爾一見沉央便逃,他自忖不是沉央敵手,一心逃命之下,身法竟是奇快無比。但他快,沉央比他更快,猛地幾個起突,攔在薩米爾前頭。薩米爾眼見逃走不得,大喝一聲,猛一揮手,條條塵龍揚起,朝沉央撞去。沉央端然不懼,把夏川櫻子一放,施展起乾坤無極劍,殺得薩米爾心驚膽寒。
程玉瓏追來,與夏川櫻子一道觀戰。
“啊!阿里婭!”戰不幾合,薩米爾突然指著沉央身後一聲怪叫。沉央一愣,下意識便回頭看去。薩米爾大喜,嗖地一下從沉央身旁竄過,急急遁走。沉央提劍便追,幾條塵龍迎面撞來,來勢洶洶,直欲擇人而噬。沉央震劍一蕩,剛把塵龍蕩散,遠處已沒了薩米爾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