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兒當即下樓,走到門口一看,果見門外柳樹下栓著三匹汗血寶馬,每一匹都價值千金。
“人呢?”盈兒問道。
掌櫃的笑道:“人已走了,出手可真是闊綽。想當年,為了幾匹汗血馬,漢家天子可是折了十幾萬人呢。小人這一生,也沒見過這馬,倒是託了三位貴客的福,方能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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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兒道:“若是牽到馬市去,能值多少銀子?”
掌櫃的聽得一驚,顫聲道:“無,無價。”
“會是誰呢?”
盈兒走到馬旁,摸了一下馬脖子,果然摸得滿手血汗,回過頭來看著沉央道:“姑爺,當真是汗血馬呢。”
沉央心頭也奇。盈兒皺眉道:“一出手便是三匹汗血馬,那定是李豫,他是在報答我們對他的救命之恩。”
沉央點了點頭,心想,這汗血馬非皇室宗親不可得,便是尋常皇子皇孫也不可得,但是那楚王李豫不同,他是唯一一位皇孫封王之人,有得汗血寶馬那也是再正常不過之事。三匹汗血馬,一堆金銀物,倒是他們這些權貴之人的做法。
這樣一想,便淡淡道:“他既要送,那便收著吧。免得他自覺虧欠於人。”
“姑爺便是這樣心善,那李豫也不是甚麼好人,我與姑爺也算救了他性命,他卻擺著楚王駕子,看也看不姑爺一眼。這樣的人物,日後便是橫屍街頭,我們也定不救他。”
盈兒氣咻咻說道,想了一下,又道:“姑爺,咱們這便去逛洛陽城吧,他要送禮,便讓掌櫃的替我們接著便是。”
盈兒大法師餘怒未消,沉央也是心高氣傲,當即便離了銅雀樓,白靜虛牽著白猿。三人東逛逛,西逛逛,洛陽城也當真熱鬧,雖不如長安有一百零八坊那般廣闊,但也街巷交錯,車馬縱橫。
街上有人在耍雜戲,盈兒立即奔去,她雖有一身大法,但卻最喜歡看這些熱鬧事兒。沉央也陪著她看了一會,無非是些幻術或是西域障眼術,旁人看得吒舌不已,盈兒大法師也看得頗是興奮,明知是假,巴掌卻拍得啪啪響。
沉央微微一笑,想起淨海大法師,便道:“你喜歡看,便多看一會,我去白馬寺見過淨海大法師。”
盈兒一邊拍著巴掌,一邊回頭笑道:“姑爺快去快回,一會我們去吃餛飩。哇呀,厲害,厲害,好厲害。”
耍雜戲的人正在表演吐火吞劍,盈兒大法師唯恐少看一點半點,話還沒說完又扭過頭去。耍雜戲的人把劍柄往嘴裡一拍,走向四面八方。白靜虛驚聲叫道:“真厲害,真厲害!”
沉央灑然一笑,尋人問了路,轉身便走。
白馬寺位於洛陽城東,青天白日,沉央也不便凌空飛縱,便隨著人群而走。越往東,行人不減反增,俱是往白馬寺而去。
行得一陣,突然聞得絲絲清幽香氣,接著一人從背後向他肩頭拍來。沉央何等本事,當即反手一拿,扣住那人手腕。
“唉喲。”那人痛呼一聲。
沉央冷然一笑,只當是個賊,回頭看去,但見自己拿住那人低著頭,也不敢看他,他心頭愈發篤定是個賊,便道:“好男兒行走於天地之間,有手有腳,為何定要做賊?”
“我,我不是賊。”那人輕輕說道,仍然低著頭。
這聲音略是熟悉,沉央聽得心頭一怔,下細一看,但見這人身量不高,體態纖細,穿著圓領布衣,腰上還懸著劍。沉央目光灼灼,那人心有所感,更不敢抬頭,只道:“我真不是賊,你,你放開我。”
“是你?”
這下,沉央聽清了,當即把手放開。那人揉了揉手腕,抬起頭來,嫣然一笑:“就是我呢,你記得我?”
這人正是李華陽,她穿著男子衣裳,臉蛋嬌小,眉目如畫,任誰一看都是個女孩兒,怪不得她要低著頭。
對於李隆基的子孫,沉央向來沒甚麼好感,皺眉心想,那李豫突然來送禮,這李華陽又一路尾隨著我,到底安得是甚麼心思?
見他不說話,李華陽只當他是驚於自己的美貌,今日她出門可是好生打扮了一番的,雖說是一身男裝,但是描眉劃唇樣樣不少,出門時,幾個婢女還直贊她生得美,男裝更多幾分嬌豔。
她心下暗樂,輕輕說道:“你,你對我有救命之恩呢,我,我定不會忘得。我,我出來很是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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