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河點頭道:“四師兄習得是乾坤無極劍,施展起來如虎入林,最擅以少勝多。”
那人笑了一笑,道:“想要勝他們也是不易。若是有得五師弟在,乾坤無極劍與一元歸始大法聯手,自是絲毫不懼。”
雲洛道:“可惜五師兄修習一元歸始大法,正在緊要關頭,是以大師兄未許他下山,還讓三師姐替他護法。要不然,豈容這些妖魔邪道猖狂?”
“求多莫如求精。四師弟,乾坤無極劍與紫閣心經大成之後,也不輸於一元歸始大法。”蓑衣人忽道。
“大師兄,莫須有怎敢貪多而忘精?”
床上那人急道,他身受重傷,全賴蓑衣人一股氣息支撐才能說話,此時他想翻起身來,頓時牽動傷口,又是咳嗽起來。
“平心,靜氣,慢慢說。”蓑衣人道。
“是,大師兄。”
莫須虛順了兩口氣,續道:“他們追了我幾日,奈何我不得,卻不肯散去,一心一意定要殺我。我心想,多半與我在楓林鎮助嚴老英雄一事有關。我更不敢停,直往汝陽縣奔來,一路上又鬥了幾場,都讓我從容脫走。
到得汝縣內,我心下一鬆,快馬加鞭直奔縣城。哪知剛要入城,一人突然從城牆上跳下,一掌朝我打來,卻是大手印。我心下大駭,想避已是不是及,自忖必死,瞪眼看去,只見那人渾身上下纏著黑布,顯露著一隻獨眼,極是狠毒。他打了我一掌,我卻未死,心下大奇,也不敢停,即往朝仙樓狂奔。再後來,再後來便見著師兄與師姐了。”
說完,閉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蓑衣人撤了手掌,眉頭大皺。
屋中之人俱是如此,聽了半天,仍是一頭霧水。小女郎也聽得雲裡霧裡,摸不著頭腦。
過了一會,粉裙女子道:“那些人定是見了我與姑爺,不敢追來。既然嚴老英雄要四師弟去伏牛山,那我們便去上一去。一切,自會水落石出。”
蓑衣人搖頭道:“我們若去,誰來照看四師弟?”
粉裙女子道:“小六小七留下,白靜虛也留下,只我與姑爺去。”
蓑衣人想了一下,說道:“四師弟身受重傷,不可輕忽。六師弟、七師弟、白靜虛,你們明日一早便護送四師弟回紫閣山。”
“是,大師兄。”三人站起身道。
蓑衣人又道:“盈兒,你也去,有得你們四人護送,便是遇上李行空,也是不懼。”
粉裙女子搖頭道:“盈兒不去,盈兒要與姑爺一道去伏牛山。”
蓑衣人笑道:“不過是些不成氣侯的宵小之輩,哪裡需得紫蓮劍仙出手?再說,石頭修習一元歸始大法,如今也不知可有破禁而出,我心下實是難安,你若早些回去,也好照應一二。”
粉裙女子道:“姑爺休得騙我,那些人一心一意定要殺了四師弟,暗地裡謀得事豈能小了?石頭自有阿里婭照拂,用不著盈兒替他操心。姑爺,不論你說甚麼,盈兒也是定要去伏牛山的。”
屋裡一時沒了聲音。過了一會,蓑衣人嘆了一口氣,又笑道:“那好,待明日師弟們走後,你我二人,雙劍合併,殺入伏牛山。”
“是呢,有得我與姑爺同去,又怕誰來?”粉裙女子道。
當下,眾人各去歇息不提。
小女郎在屋簷上吊得已久,不禁腿疼脖子酸,便即落下地來,揉了揉腿,心想,他們明日要去伏牛山,那我定要跟著,若是遇得妖魔作亂,也好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洛陽劍仙,那可不是浪得虛名之輩。
這樣一想,便想翻出牆去,再從正門進來,要個房間,稍事休息。轉念又一想,若是我睡得太沉,錯過了時辰,他們走得走,去得去,那可就糟啦。不成,不能睡,我得守著他們。
於是,她便尋了一個角落,抱著劍,蹲下來,一動不動地看著小樓,深怕自己一眨眼便睡著了,等到第二日醒來後,人去樓空。
現下已是二更時分,小女郎等得一陣,睏意大作,禁不住眼皮直打架,頭一點一點。突然,頭上一冷,嚇了她一跳,正要跳起來大叫,驚見一道青影從頭頂掠過。
是他!小女郎大奇,暗自尋思,大半夜的,他不睡覺去哪呢?他不是說明日要去伏牛山麼?唉喲,我知道啦,他是騙那紫蓮仙劍的,定是要一個人去伏牛山,並且不是明日,而是今夜。那,那我也得去。
立即起身,正準備縱上院牆,又是一道人影急掠而來,她趕緊蹲下來,緊緊抱著劍,深怕被人發現。那人影從頭頂掠過,一片樹葉飄下來,落在她脖子上。她伸手一抹,那樹葉微寒微寒,仰頭看去,便見一道粉色人影急急掠過夜空。
是她!小女郎更奇,心想,看來她早就知道啦,先等他走,然後再跟上去。嗯,我也當如此,
當即,她縱上院牆,翻牆而走。
伏牛山,周遭三百里,一半圍洛陽,一半圍汝陽。出得汝陽縣城,奔得不過半個時辰,即入伏牛山。小女郎沒有凌空縱樹得本領,只得在山中亂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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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前面那道粉色人影去得也不快,彷彿有意等她,為她指明方向一般,而那青色人影早已不知去向。
山裡夜路極是難走,況且還是無星無月,小女郎奔得氣喘吁吁,若不是一心想要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早就蹲在地上喘粗氣了。
又奔一陣,林影森森,也不知來到了哪裡,突然腳下一滑,摔在地上。這下摔得極狠,手掌被石頭擦破了,火辣辣地疼。她卻顧不得疼,忙即抬頭朝天上望去,一看之下,頓時氣洩,但見夜空漆黑如墨,已無粉色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