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瑁想了一下,點頭道:“那大哥先走一步。”即去。
他一走,楊玉環扯著繩子拿在手中把玩,冷笑道:“你可知他為何那般害怕,竟然棄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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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得離間我與大哥情義,快把金絲蘭交出來。”與惡毒女人共處一室,沉央心下很是不耐。
楊玉環指著鸚鵡笑道:“那隻雪娘子是陛下送於我,普天之下,唯有這一隻。它有個本領,只消我一扯這繩子,它便會叫。”
“不過鸚鵡學舌罷了。”沉央愈發不耐,曲起手指,便欲向雪白鸚鵡彈去。
“沒用的,它這本領當真獨一無二,便是死了也會叫。它一叫,陛下定來。”楊玉環拿著繩子格格笑道。
沉央心頭一凜,冷聲道:“皇帝來不來我不知道,沉央只知,你在我手裡,生死當得由我。”
“生也由人,死也由人。少年郎,你可知那是何等滋味?”
楊玉環輕輕一笑,微低臻首,悄眼橫媚。被她這般一看,沉央心頭咯噔一跳,胸口如火燙,當真是個絕世尤物,一顰一笑莫不牽人神魂。說到底,沉央終是個血氣方剛少年郎,哪裡經得這般撩拔,頓時臉紅氣粗,他雖不太懂兒女情事,卻知這話引人深思,思而輾轉,令人魂不守舍,心癢難耐。
楊玉環見他臉紅,嘴角一彎,笑道:“男人哪,莫論他是天子,還是乞丐,都是一般模樣。唉喲……”話說到一半,突地輕呼起來。原是沉央又運起氣來,沉央心想,惡毒女人,你笑話我,那我便要你好看。
“住,住手。”
沉央辣手摧花,貴妃娘娘禁不住,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連腳尖也在顫抖。沉央冷聲道:“我數到三,你若不把那金絲雀蘭交出來,你便扯繩子,我便給你一掌,一……”
楊玉環緊咬銀牙不說話。
“二……”
楊玉環捏緊繩子,滿臉通紅,渾身亂抖。
沉央見她竟然如此硬性,逼迫不得,只是盈兒性命要緊,他當即心下一橫,便要撥出那個‘三’。便在這時,楊玉環道:“我給。”把繩子扔在地上。沉央心頭一鬆,冷汗涔涔而下,抬劍一攪,把那繩子攪作數段,再也撿不起來。
“不就一盆蘭花,何必尋死覓活?你想要,我便給你。就在那梳妝檯裡。”
楊玉環指著梳妝檯,沉央看去,妝臺上擺滿了胭脂水粉等物,何來花盆?只當她是故意取笑,便欲運氣。楊玉環忙道:“我把繩子都扔了,你還信不過我?真在那梳妝檯裡,裡面有暗格。”
“當真?”沉央將信將凝。
楊玉環點了點頭,說道:“放開我。”
沉央知她生性狡猾,哪裡肯放,當即便拖著她走向梳妝檯。楊玉環無奈,只得在一塊胭脂盒上擰了一下,只聽軋軋軋聲音響起,銅鏡降下,果然有得一處暗格,裡面擺了幾盆花花草草,那金絲雀蘭正在其中。
沉央舒出一口氣,仍然扣著楊玉環手腕,抬劍一刺,刺入花盆底,將那金絲雀蘭取了出來,放在桌上。楊玉環道:“這花兒如此美豔,怎會是毒物?”
沉央道:“越是美麗的事物越是險惡。”
“你是說我麼?”楊玉環輕聲道。
沉央懶得理她,朝那金絲雀蘭看去,心想,看來她當真喜歡奇花異草,竟把這花放在咫尺之處,只是這花雖生於雪山之顛,但卻喜陽懼陰,終日放在那暗格裡,竟是枯萎不少。好在來得及時,若是晚來幾日,怕是萬事俱休。
楊玉環忽道:“你還不放開我麼?你是堂堂七尺男兒,又有一身本領,難道還怕我跑了不成?”
沉央心想,稍後還得替她險蠱,這般扣著她卻是不妥,反倒讓她看輕,她若敢有異心,我又豈會懼她?當即便鬆了手。他一鬆手,楊玉環渾身一輕,腳下卻是一軟,即往地上倒去。沉央探手一攔,攬住她腰。如此一來,二人卻是俯眼相看,四目交匯。
楊玉環臉上一紅,撇過頭去。
“得罪。”沉央道了聲得罪,話一出口,心想,她是個惡毒女人,我怎會向她道罪?
楊玉環微微一掙,沉央趕緊放開她,她自走到胡凳上坐了,臉上猶紅,問道:“你說有人也中這蠱,那是你甚麼人?”
沉央道:“是沉央捨命也得救的親人。百死無悔。”
“百死無悔?”楊玉環喃喃道。
沉央道:“你且讓一讓,這是太上忘情蠱,即是蠱,也是咒。如今尚未起咒,是以你無從察覺。一旦起咒,青絲如雪展,不盡不休。不過你也無需害怕,沉央既來,自是要救你一救。”
楊玉環道:“你當真要救我?我若不拋繩子,要與你一同死,你還會救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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