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子笑道:“那位蕭副掌教是個女真人,怎會是兄弟?”
“女得?那便是兄妹。”盈兒道。
櫻子格格一笑,看著沉央,意味深長道:“卻也不是兄妹。”
盈兒道:“那便是師兄妹。”
櫻子笑道:“師兄妹也是兄妹。妹妹,你往日那般聰明,怎地今日便猜不著了?”
盈兒歪頭想了一想,忽而臉上一紅,對長孫熙月道:“長孫姐姐,櫻子姐姐欺負我,盈兒才不聰明呢,盈兒是個又笨又蠢得小丫頭,猜不得著的。”
櫻子笑道:“你分明猜著了,卻不肯說。”
“盈兒沒猜著。”盈兒悄悄看了一眼沉央。
長孫熙月莞爾一笑:“你猜得沒錯,那位蕭副掌教名叫蕭清綸,是蕭半月副掌教得道侶。蕭半月副掌教以往並不是宗聖宮中人,開元二十四年,正月十八,二位蕭副掌教結為道侶,蕭半月副掌教方才入得宗聖宮。”
“開元二十四年,正月十八……”沉央喃喃自語。
盈兒悄眼看去,見姑爺發怔,只當他也在想那道侶一事,小丫頭初識情事,好不害羞,暗道,盈兒只是喜歡與姑爺在一起,卻不是像姐姐說得那般,定要姑爺娶盈兒,姑爺是姑爺,當娶我家小娘子,盈兒只是一丫頭,陪在姑爺與小娘子身旁便好了。
這般一想,心裡又是略酸,便想岔開話題,嘟嘴道:“蕭道爺定不如他娘子,他娘子管著偌大得山門,他卻只顧著那麼小得一個朝雲臺。”
長孫熙月道:“話不可這般說,道門中人講究出世入世,二者皆是修行,哪裡分得高低?況且,樓觀派創派雖久,然而名垂天下不過百餘年。試想,若無隋末時期出世弟子奔走於四方,顯法於人前,也無今日之盛景。正義道也當如此,切不可貪圖山中安逸,需知大道乾坤,終是陽抱陰缺,少一不可。”
這話卻是勉勵沉央了,沉央自幼隨著老道士耳濡目染,自是知曉孤陽不生,孤陰不長得道理,他聽得精神一振,朝著長孫熙月一拜:“多謝姐姐提醒。”
“姐姐?”夏川櫻子一愕。
長孫熙月一怔,轉而臉上又是一紅。
“便是姐姐呢,長孫姐姐比姑爺大。”小丫頭點頭道。
櫻子噗嗤一笑,長孫熙月臉上更紅,心下微有些惱,倒不是惱沉央喚她姐姐,而是惱櫻子怪笑,當下冷冷一哼,提馬飛奔。眾人當即跟上。
又行了小半日,夜色已深,便露宿於野,都是各有本領之人,倒也不懼。到得第二日晌午,眾人方才來到目的地,把馬栓在山下,舉步往山上走去。
沉央邊走邊看,但見這道山脈頗是雄偉,障雲蔥蔥,奇峰如叢,山間有條小道,彎彎曲曲沒於草叢中。
盈兒奇道:“怎會有條路呢,莫非這山有主人了?臭抹布,你若是糊弄我們,定要你好看。”
俗話說得好,一山難容二虎,道門中人選址,首重風水福德,其次便是這鄰居。天下雖大,洞天福地不多,自有同在一條山脈之時。然而一般說來,能避則避,能遠則遠,如羅孚山那般花首寺與都虛觀近在咫尺極是少見,何況那是佛道二門,表面看上去和和氣氣,實則也是明爭暗鬥不休,總要分個高低。
正義道初立,唯有掌教老爺一人,副掌教大法師一人,小鬼一隻,若是得了個惡鄰居,豈能有好?
莫步白笑道;“莫某豈是那般不知輕重之人,諸位上山便知。”
盈兒冷哼一聲。
長孫熙月欲言又止。
當下,眾人沿著那條小道上山,這條小道時隱時顯,道上也長滿了雜草,顯然是久無人來。走得一陣,突聽前方傳來打鬥聲。“果然有人!”盈兒提著劍朝聲音來處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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