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兒負氣而走,沉央當即追去。飄雪牽著盈兒走得極快,沉央追到門口時,正好吃得一個閉門羹,喚了兩聲盈兒,無人回應,正要舉手敲門。門吱呀一聲開了,名叫清兒的女道人抬著劍走出來,劍尖抵著沉央喉嚨。
這時,屋內響起飄雪聲音:“小道友當知醉仙樓乃是何地,男女有別,小妹妹與道友共處一室,終是不妥。道友安心,待去時,定讓小妹妹來與道友相見。”
沉央心頭又臊又氣,聽得這話卻是安定下來,說得也是,醉仙樓是風月場所,盈兒雖是年幼,但與自己終是男女有別,異地而處自是無妨,但在這醉仙樓卻是不成。想通這一節,當下便後退兩步,朝著屋內施得一禮:“多謝道友提醒,麻煩道友了。”
清兒揚了揚劍,微微張了張嘴。
沉央辨她嘴型,知她罵了一個字‘滾’,他對這清冷傲人的女道人殊無好感,不過也懶得與她計較,轉身便向天字一號房走去。
剛一進屋,濃香襲來,一名豔姬和身撲來,勾著他的脖子,把胸膛抵將上來。
沉央大吃一驚,趕緊往後疾退。誰知,身後又纏來一女,抱著他的腰,抵上他後背。前後遭襲,沉央竟是退無可退,只覺胸口與後背所觸之物極是軟綿,極不安份。經此一觸,他如遭雷擊,半晌回不過神來。等回過神來時,二女已把他裹得個結結實實,並挾著他向床上滾去。他想伸手去推,但入眼一片雪白,不是粉腿便是玉臂,竟是無處可以下手。
人間最是溫柔處,銷金又融骨。小道士平生幾曾見得這般光景?只覺口乾舌燥,六神無主,彷彿是那離了岸的魚,想要竭力折騰卻知無用。二女嘻嘻格格地笑著,推著他往床上倒去,一女軟身下來,趴在他的胸口,捧起他的臉就要親上一口。這時,沉央突地叫道:“且,且慢!我,我要沐浴!”
“嘻嘻,小郎確該洗洗,身上出了這許多汗呢。”
二女笑道,伸手就去扒沉央衣裳,沉央左擋右擋,奈何雙拳難敵四手。兩名女子只知笑鬧,時而在他胳膊窩裡搔上一下,時而又在他臉上捏得兩把。
沉央羞惱並濟,叫道:“糟啦,有鬼!”
“鬼?哪來的鬼?這裡是醉仙樓,只有將醉欲死的仙人,沒有鬼。”
“小郎君莫怕,有姐姐護著你,便是有鬼也不怕。稍後,稍後,你也是個鬼,姐姐的小色鬼。嘻嘻……”
沉央本想嚇走二女,哪知二女根本不怕鬼,只管扒他衣裳,他緊緊扯著腰帶,駭得心口亂跳,突生一計,趁亂摸出張清明定神咒朝著屋角就是一打。
“哐!”的一聲,屋角矮凳應聲而倒。
二女一怔,停手問道:“是甚?”沉央道:“有老鼠,好大一隻老鼠。”探手又是一符飛去,另一處矮凳也即倒地。“唉呀,有老鼠,有老鼠!”二女大驚,嗖地一下竄到床角,籠著被子瑟瑟發抖。沉央脫困,心下大喜,打出一張又一張清明定神咒,打得滿屋叮叮噹噹直響,嚇得二女花容失色,尖叫連連。
沉央大樂,翻下床來,笑道:“二位姐姐,定是屋裡藏得腥肉,招了老鼠,這卻如何是好?”二女聽得沒了動靜,紛紛露出個腦袋,奇道:“怎會有鼠呢,怎會有鼠呢?”沉央微微一笑,暗中又打一符,直奔床底而去。“哐”一聲悶響,嚇得二女魂不附體。沉央笑道:“好多老鼠啊,二位姐姐莫怕,這老鼠定是在吃床下腥肉,吃完腥肉才會啃腳指頭。”
“呀,該死的老鼠!我,我去尋人捕鼠!”
一聽‘啃腳指頭’,二女頓時待不住了,一女捂著胸口跳下床來,扯了床邊裙紗往外直奔。另一女叫道:“姐姐,等等我,我也去。”
“哈哈哈……”
二女一走,沉央哈哈大笑,只覺胸懷舒暢,好不得意。等了一會,不見有人來捕鼠,身上油汗膩膩極是難受,便走到內間沐浴。好生搓洗了一番,仍不見人來,把桌上糕點一掃而光,坐在床邊翻閱傷寒雜病論。
“碰!”這時,屋門重重一晃,顯然是有人在提腳踹門。“來了。”沉央曬然一笑,走上前去開啟門。誰知門還未盡開,一條腿便邁進來。這腿極是修長,左右一掃,把門踢得大開。來人瞪著沉央,步步緊逼,沉央步步後退。待至桌旁無處可退,沉央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來人左右一看,不見有人,冷笑一聲:“來,喝酒!”把懷中酒罈重重放下:“這是上好玉壺春,一壺值千金!”
沉央定了定了心神,說道:“清兒道友,沉央,沉央不喝酒!”
來人正是清兒,就見她大馬金刀坐在沉央對面,把酒罈揭開,自注一碗,冷聲道:“你是不會還是不喝?”沉央定目看去,那酒罈不小,少說也有一二十斤,老道士雖是愛酒,他卻是滴酒不沾。
清兒見他為難,冷冷一笑,舉起碗來一口乾了,用手背抹了下嘴:“堂堂七尺男兒竟不飲酒,你活在世間還有甚樂趣?莫要看我,你若是個男人,便舉起碗來,與我賭上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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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沉央不明其意。
清兒道:“自然是賭,不然誰願與你這小淫賊坐在一起喝酒?”
“淫賊?”沉央臉上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