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次她未與以往他們在一起時那樣哄勸司馬清正,倒是怒火比司馬清正還大道:“難不成師父能有娶後、納妃的自由,風嫵便連為自己選擇一個居住地的自由都沒有嗎?嗯,風嫵也覺得自己沒有回京城的必要,師父自己慢慢養病,風嫵先告退了。”
說完,便真的向外走去。
司馬清正一見,心中悔之不疊,抽自己的心都有了,便連忙一邊裝咳嗽,一邊可憐兮兮的看著她。
幸好,她到底還是不忍心,雖然兇巴巴的吼了司馬清正幾句,但是還是留下來,要替司馬清正把脈。
司馬清正害怕再惹怒她,便乖乖的伸出手,只是,觸碰到她的手後,司馬清正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把反握住她的手,略帶著哽咽的告訴她,自己好害怕,害怕她再也不肯見自己了。
可是,司馬清正的話竟讓風嫵哭了起來,她說她的心也是肉長的,不是銅牆鐵壁做的,離司馬清正越近,她的心就越疼,她離司馬清正離得遠遠的,心至少不會疼得那樣厲害。之後,她還告訴司馬清正,這世上並非得不到得東西才是最珍貴的,讓司馬清正珍惜趙霜榮和後宮的其他嬪妃,司馬清正與她之間的事已成過往,當斷不斷,反添其亂。
聽了他的話,司馬清正心痛如絞,她說的話司馬清正如何不明白,司馬清正也知道自己已有家室,還同她藕斷絲連的行為是很自私,很讓人不恥的,可是司馬清正是真的無法忘情於她啊,司馬清正自己也試過很多辦法,想斷了自己的念頭,然而,每斷一次,司馬清正對她的感情反倒更深了幾分。
這次風嫵可能是真打定主意要與他一刀兩斷了,所以盡管司馬清正向她表明自己並未動趙霜榮和那些嬪妃分毫,並未做出任何對不起她之事,她都不動分毫,仍舊讓司馬清正忘了她,甚至司馬清正問她是不是喜歡上陸流楓時,她都預設了,讓司馬清正頓時又有了種“哀莫大於心死”的感覺。
司馬清正篇 95
司馬清正知道,這種時候自己應該表現得大方一點,硬氣一點,有自尊一點,應該按照她的要求去做。
可是,司馬清正既不大方,又在她面前毫無自尊可言,他倒是硬氣了一回,拒絕她替自己醫治。
然而,她比司馬清正還狠,竟然拿出一把剪刀,毫不猶豫的往自己的動脈上劃去,嚇得司馬清正魂飛魄散,整個人都嚇軟了,隨後自然就乖乖就範,依照她的要求來做。
之後的日子裡,司馬清正都乖乖的依照風嫵的囑咐行事,不敢多事,不敢逆著她,力求不讓她生氣,不招來她的反感,甚至言行舉止中還帶著一些刻意得迎合和討好。自然,現在司馬清正也不敢對她再表白什麼,司馬清正怕她會覺得自己惡心,得隴望蜀。
因為司馬清正知道,現在的自己在她的眼中,已經是個有婦之夫,已經沒有任何資格要求她什麼,她必不會再與以往那般顧惜自己。更何況,她已經預設自己對陸流楓動了心,往日她對自己的那份情,那份好,也會慢慢的轉移到陸流楓身上吧。
現在的司馬清正,就如一個時刻在害怕,擔憂,擔心母親會不會拋下自己不管的幼童一般,一直表現得小心翼翼的,就怕母親一個不滿意,就拋棄了自己,消失得無影無蹤。
為此,司馬清正甚至連朝政都不敢處理,就怕自己一個不留神,讓風嫵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她便再次消失得無影無蹤。
司馬清正知道自己的這種行為,對大離子民和大離江山是非常不負責任的,不過,司馬清正心中明白,有賢寧皇太後和司馬宗仁在,即便沒有了他,這大離的子民,大離的江山都不會垮掉。而他司馬清正,生命中若是沒有風嫵,卻一定會垮掉。
可是,盡管司馬清正如此小心翼翼、患得患失,還是沒能留住風嫵,在皇宮待了些時日後,風嫵還是說出向司馬清正請辭的話。
她終究還是不要自己了,司馬清正心中心痛難當,可是到底還是有些廉恥感,知曉自己這個有婦之夫是沒有資格強留住她的,便心灰意冷的同意了。
賢寧皇太後可能怕司馬清正再做出什麼尋死覓活的舉動來,得知風嫵離宮的訊息後,趕緊趕過來,又是氣苦,又是無奈道:“清正,你究竟還要這般要死不活到什麼時候?哀家究竟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啊,生下你這麼個孽障!現在不是哀家不同意,事實上,哀家早已經妥協了,在風嫵進宮之前,就已經找霜榮商量過,讓風嫵與霜榮並列稱後。
可是,風嫵不同意,她說她不會同任何女子共侍一夫,她只要夫君一心一意的愛。她這種性子,如何能在後宮生存啊?哀家還從未聽聞,哪朝哪代,哪位皇帝的後宮中能只有一人的,那樣只怕被大臣們的唾沫星子淹都淹死了。
清正,風嫵不適合你,也無法適合這個後宮,你就收收心吧!你再看看霜榮,或者這後宮中其他的嬪妃,如若對她們都不滿意,母後再幫你挑其他人,總能找到一個讓你喜歡的。你還是要趕緊將朝政接起來啊,你這些日子一直不出現,大臣們已經開始閑言閑語,人心動搖了,難道你真的忍心讓老祖宗們辛辛苦苦打下、打理的江山斷送在你手中嗎?”
司馬清正篇 96
即便賢寧皇太後不說,司馬清正也能知道風嫵的答案,風嫵從小就在他身旁長大,司馬清正如何不知曉她的性子呢?即便她一時心軟,答應下來,只怕在這後宮中也會活得不開心,不快樂。她不開心,不快樂,司馬清正同樣也不會開心、快樂。
更何況,從小在後宮長大的司馬清正自然會非常清楚後宮是怎樣一個可怕、會有吃人的地方,如若他的後宮就風嫵一人時,司馬清正還能放心的讓她進來,現在既然有了別的女子,司馬清正也不敢再讓她置身在這個非常危險、可怕的地方。
“清正可以再接手朝政,但是,您必須擬懿旨,將風嫵賜婚與司馬宗仁!”司馬清正突然開口道,這是司馬清正這段時日反反複複思索後,想出的最好的解決方法。
雖然司馬清正覺得風嫵可能更喜歡陸流楓一些,可是風嫵嫁給陸流楓之後,司馬清正便再也無法知曉她的近況,而且玉劍山莊才是陸流楓的家,風嫵嫁予陸流楓之後,大半時間定然都要待在玉劍山莊,那樣就離他山高水遠了。
而且,司馬宗仁對風嫵的情意司馬清正也一直看在眼裡,風嫵嫁予司馬宗仁之後,司馬宗仁必定不會辜負於她,而且司馬清正也不會給司馬宗仁辜負她的機會的。司馬清正在心中為自己因一己之私而決定風嫵親事的自私行為找著籍口。
“荒唐!哀家不同意!在發現你與風嫵之事前,哀家確實是想將風嫵許配給宗仁的,可是,你與風嫵都有男女之情了,還怎麼能將風嫵許配給宗仁?你與宗仁可是叔侄關系!更何況,你根本就未對風嫵忘情,你想鬧得家宅不寧不成?”賢寧皇太後聞言怒了,拂袖而去。
司馬清正也不著急,只是讓人將此訊息透露給司馬宗仁,以司馬宗仁對風嫵的痴迷,自然會對司馬清正的打算歡喜不已,並會不斷去賢寧皇太後面前努力爭取的。
而一切也果然如司馬清正想象的一般發展著,不過才兩三日時間,一方面在朝中大臣對司馬清正久不上朝的種種原因猜測聲,另一方面是在司馬宗仁堅持不懈的磨人功夫下,賢寧皇太後只得答應了司馬清正的這個在她看來荒唐不經的賜婚建議,很快將風嫵再次宣來。
司馬清正知道風嫵對這道賜婚旨意一定很抵觸,便在她出宮必經之地等候著她,想向她解釋些什麼。雖然所有的解釋都是蒼白無力的,但是司馬清正清楚風嫵的性子,若是什麼解釋都沒有,她會更生氣,也會更加怨恨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