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朕知道怎麼做了。”雖然很艱難,司馬清正還是澀聲應允道。不僅僅是被風自清的一片拳拳愛女之心所打動,也不僅僅是因為羞愧,更多的是出於對風嫵人身安全的考量。
既然賢寧皇太後自己都向風自清承認,她只是誤導他,讓他以為她以為司馬清正中了“無憂散”,只不過是拿風嫵的安全在威脅,讓他自己取捨,是他與風嫵的感情重要,還是風嫵的生死重要。
同樣,母後將此事透露給風自清,同樣是在給風自清警告和抉擇。
除非司馬清正想做個冒天下大不韙的不孝子和帝王,除非風自清想做大離王朝的亂臣賊子,否則,司馬清正能做的選擇就只能是唯一的,那就是,斬斷他與風嫵之間的情絲。
這一刻,盡管司馬清正知曉賢寧皇太後有自己的堅持和不得已,司馬清正還是第一次怨恨起她來,恨她如此狠心,以這種方式逼他放棄和失去他生命唯一一樣愛若如生命的東西。
風自清走後,司馬清正心中之前因得知明日風嫵即將來禦書房服侍而産生的喜悅早已蕩然無存,他整個人陷入了天人交戰中。
因為方才答應了風自清之後,司馬清正原本是在認真的思索,怎樣才算是對風嫵狠一點,才能讓她死心。
可是一想到她真的死了心,司馬清正突然又有了種不知如何是好,心中很空很空的感覺。
在這種感覺下,司馬清正又開始反悔,那種突然間的自我就冒了出來,一輩子很短很短,他也想任性一回,拋下一切,也不去管這所謂的大不韙,痛痛快快的和自己最愛的人在一起。
在這種想法下,司馬清正開始抱著僥幸,覺得自己與風嫵之間的死局或許還有別的方法可以解開。
可是,一會兒,司馬清正又想起賢寧皇太後的種種不易,以及隆慶帝和司馬清明臨終前對他的期望,還有他身為皇家子孫所肩負的重任,這種責任感又在他的腦海中指揮司馬清正,應當理智,理性,不能依心而行。
在這種想法的主導下,司馬清正開始想如果執意逆著賢寧皇太後的意願而行,會産生哪些嚴重的後果。
司馬清正的這兩種想法不斷的進行著博弈,而他的心也不時因博弈的結果不停的受著煎熬。
不過,到了第二日,到底還是理性的想法佔了上風,至少見到風嫵時,司馬清正已經暫時平靜了下來,並且已經想好怎樣做。
可能是因為她易容的緣故,沒有直面那張他朝思暮想千百遍的容顏,盡管心中有些如小鹿亂撞似的咚跳,面上他到底還是維持住了平靜的面容。
而司馬清正想出來的方法也非常簡單,那就是點名留下她在禦書房服侍。依照這段時間形成的慣例,趙霜榮每日都必來禦書房一趟,今日她再來的話,他便在風嫵面前,對趙霜榮表現得非常親密就好。
往日司馬清正與風嫵在一起時,她的醋性非常大,連司馬清正對其他女子稍稍多關注一下都吃味不已,司馬清正這般做,她定然難以忍受。
而之後事態的發展也確實如司馬清正所預料的那般,趙霜榮如往常那般,踩著點進了禦書房,司馬清正刻意的站起身,做出一副柔情萬千的表情迎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