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她卻再次開口說她只是聽賢寧皇太後說他生病了,過來替他把脈診治的。
司馬清正的心頓時沉到谷底,在心底自我解嘲的笑了笑,原來他還是痴心妄想了。
不過,如果風嫵真的想要撇清與他之間的關系,那他便成全她吧。
雖然司馬清正已作了傳位與司馬宗仁的準備,但這畢竟不是兒戲之事,他至少要花上幾年的時間在司馬宗仁身旁輔佐他,最後才能全身以退。
在這幾年之中,可能還會遭遇種種不可預測、類似於天災人禍之類事件,他自己都不知是否能順利將皇位傳遞到司馬宗仁手中。而且,即便皇位禪讓成功,因著他與風嫵之間的師徒已天下皆知,為了避免被世人的唾沫星子所淹沒,風嫵也只能追隨他一起,遠離京城,在一個無人認識他們的地方,隱姓埋名的過完這輩子。這會是風嫵想要的生活麼?
司馬清正篇 60
越往遠處想,司馬清正的心也越發的絕望起來,所以,盡管心中疼得像刀割一般,司馬清正還是閉了閉眼,帶些賭氣,又帶些決絕的讓風嫵立刻離開,以免自己馬上就會後悔。
讓司馬清正沒料到的是,風嫵聽得他的話之後,不僅沒有如他所想的那般如釋重負的離開,反倒悲傷的抽泣起來,一向見不得她傷悲的司馬清正頓時也顧不得自己的傷心事了,立刻走到她身邊,六神無主的邊用衣袖給她拭淚,邊詢問她究竟在哭些什麼。
誰知,她竟然和司馬清正賭起氣來,說反正司馬清正也不打算理她,她哭死或者氣死都與司馬清正無甚關系。
聞言,司馬清正真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司馬清正費盡心機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日後能和她長久的在一起,又如何捨得不理她呢?明明是她自己不想理他,想和他撇清才是。
嗯?似乎有些不對,司馬清正有些昏昏沉沉的腦子突然正常轉動起來,風嫵現在好像又開始用她以前經常使的那副撒嬌語氣和他說話呢,莫非……莫非風嫵打算原諒他,不生他氣了?
司馬清正用夾雜著激動和期盼的眼神觀察起風嫵來,果然,她的語氣和神態已經有了松動,不再是之前那副撇得清清的模樣。
司馬清正的心狂喜起來,一把將她擁入了自己的懷中,司馬清正知道給不了她準確的承諾卻還想將她留在身旁的自己很自私,可是,他卻真的無法放開,也根本捨不得放開。
與風嫵和好之後,司馬清正的精神立刻如那逢春的枯木一般,馬上充滿了勃勃生機,傷寒之類的小病症於司馬清正來說,自然不在話下。
不過,與風嫵之間折騰了這幾個月,司馬清正也落下了疑心的後遺症,不肯再放風嫵出宮,司馬清正怕她一離開他身旁,仔細思索一下,覺得跟在他身旁她太冤了,還是司馬宗仁或者陸流楓,甚至宮外的任意男子都比司馬清正更適合她。
在這種疑心病的作用下,那日夜裡,盡管她已與司馬清正同床而寢,但只要她一脫離司馬清正手臂禁錮的範圍,司馬清正便立刻驚慌失措的睜開眼睛,詢問她是不是後悔。
司馬清正的這種疑心病和患得患失的心裡直到風嫵陪伴了他相當長一段時間之後才減輕了一些。
除此之外,重歸於好的他們之間感情倒是比以前更親密了一些。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因為要操心“滿庭香大酒樓”的庶務,風嫵終日都是忙忙碌碌,除了晚上能宿在宮中外,平時能陪司馬清正的時間並不多,讓司馬清正心中吃味不已,卻又無可奈何。
司馬清正非常清楚風嫵的性子,她若是打定主意要做的事,便是用上九匹馬也拉不回來。為了讓風嫵能少操一些心,多一些時間陪司馬清正,司馬清正第一次為這種原本不應由一個帝王插手的庶務動用了手中的權利,比如讓福公公出面,請給皇宮供應食材的供應商給“滿庭香大酒樓”供貨,秘密讓暗衛去調查是誰在背後為難“滿庭香大酒樓”,並給這些搗亂之人一些警告,等等…
司馬清正篇 61
司馬清正知道,作為一個帝王,這樣濫用皇權是非常不稱職、不合格的,可是,除了帝王的身份外,司馬清正還是一個普通的、正常的男子,司馬清正也想將自己摯愛的女子捧在手心、呵護備至,不讓她為除司馬清正之外的任何事務而煩心。
而這樣做的效果也非常明顯,風嫵陪伴司馬清正的時間也果然漸漸多了起來。
日子就這樣在他們的如膠似漆、幸福甜蜜中悄悄流逝,風嫵的及笄大典終於來了。
司馬清正比任何人都盼望著這一日早點到來,因為這個典禮標誌著風嫵終於長成為一個成年女子,司馬清正也終於不用再拼命的壓抑自己。
天知道,這些時日與風嫵之間的親密相處對於司馬清正來說,是個多麼痛苦、難忍的甜蜜折磨。司馬清正是一個生理正常、健康的男子,懷中抱著的又是自己最心愛的女子,這種看得見、摸得著,卻又不好吃下去的感覺,實在難以用言語進行言表。
無奈的是,即便是折磨,司馬清正也心甘如怡,捨不得將風嫵推開。其實司馬清正也知道,如若他堅持,風嫵十之八九也會從了他,可是,可能司馬清正另外一重身份是風嫵的師父,每當情難自抑時,另外一種身份的司馬清正就會在腦海中譴責獸性發作的司馬清正,提醒司馬清正風嫵尚未成年,使得接下來的步驟司馬清正就無法繼續下去。
待風嫵及笄大典之後,加之司馬清正非常確定自己這輩子想娶的女子除了風嫵之外再無她人,到時候一切就將變得不一樣。
想到風嫵不久之後,就完完全全屬於自己,司馬清正內心深處就不由自主的激動起來。
為了讓風嫵開開心心的參加及笄典禮,司馬清正先是敲打了她爹一番,讓她爹風尚書依照她的意願,在尚書府給她舉辦典禮,還賜下很多物品,讓這場及笄大典盡可能的舉辦得隆重一些。為了避免她心裡發堵,司馬清正又用言語示意她那位二孃秦軟軟就不用列席了。
至於司馬清正自己,原本依照常理,如若司馬清正是個普通人,自己的徒弟及笄典禮自然是應該的,可是司馬清正作為一個帝王,卻親自參加一個女子的及笄典禮,哪怕她是司馬清正的徒弟,在外人的眼裡,也顯得太隆重了一些。
賢寧皇太後便不太贊同此事,說司馬清正這般鄭重其事,反倒容易折了風嫵的福壽,司馬清正若想顯示出對風嫵的重視,多給予她一些賞賜便是。
如若司馬清正與風嫵只是普通的師徒,賢寧皇太後的建議自然是非常妥善的,然而,風嫵在司馬清正心目中的意義和地位自然遠非一個普通的徒弟可比擬,及笄大典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之一,司馬清正想陪她一起度過。
而且,因著這幾日要準備典禮,風嫵已經好幾日不曾來皇宮,讓司馬清正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般的思念,晚上睡覺時也總是覺得少了些什麼,心中空蕩蕩的,在榻上輾轉反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