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的伸出手,想將吳兒那張流著口水的小嘴從他衣服上扒開。
只是,這時吳兒的唇邊卻突然綻開了一個甜甜的笑容,讓司馬清正原本有些粗魯的動作不由自主的變得輕柔起來。
到最後,他只能自認倒黴的換了件幹淨衣服,並自己去廚房將沾有吳兒口水的衣服用清水搓洗了一下。
接下來,依照往日的習慣,司馬清正應當再去林中練上一會拳了,只是,想起房中那個之前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自己身上扒拉開的吳兒,不禁苦笑了一下,雖然這原非他的本意,但是既然被紗師姐生拉活拽成了吳兒的師父,他勢必就要承當起“傳道授業解惑”的重任,否則就是誤人子弟了。
因此,司馬清正停下邁向山林的腳步,再次朝房中轉去。
“吳兒,吳兒,該起床習武了!”司馬清正來到床前,俯下身,輕輕的拍拍吳兒的肩膀道。
誰知,吳兒不但沒有睜開眼,還出其不意的用雙手緊緊抱住他的身子,並將腦袋偎進他的懷中,再次大模大樣的打起呼嚕來。
這也就還罷了,吳兒的那張小嘴兒也並不老實,在他胸前拱來拱去的,讓司馬清正不禁啞然失笑,看來這小子是在睡夢中將他當成紗師姐在撒嬌呢。
繼續這樣下去,吳兒還不知道會磨蹭到什麼時候,因此,司馬清正採取了一個簡單粗暴又方便快捷的方法來喚醒吳兒――直接提著吳兒的衣領,將其從溫暖的被窩中拎到屋外吹吹冷風。
司馬清正篇 19
果然,這個方法的效果立竿見影,吳兒的手腳並用的徒勞掙紮了一會,小眼睛終於慢慢的睜開了。
“現在是卯時初,你在這蹲馬步蹲到巳時初,以後每日,卯時初到巳時初這段時間,你都需在這裡蹲馬步。”這是司馬清正剛拜在鳳嘯天門下學藝時,鳳嘯天讓他做的,現在改成他讓吳兒來做了。
聽到司馬清正的囑咐之後,吳兒的小臉如司馬清正當年那般立馬垮了下來,還和司馬清正當年一模一樣的將自己之前所學的皮毛技藝現了出來,自然,也如鳳嘯天當年打擊司馬清正那般,司馬清正毫不留情的讓吳兒妄圖每日不用蹲馬步或者偷工減料的幻想破滅了。
不僅如此,吳兒妄想偷點懶的小伎倆都被司馬清正一一識破,因為這些招術當年司馬清正都一一使用過,不幸的是,當年司馬清正的下場也如吳兒現在一樣,掌心、小腿和屁股都被戒尺打得紅通通的。
也就是在這一刻,司馬清正終於找到了一些收下徒弟的成就感,那就是終於將他當年所受的那些責罰全部還到了他的徒弟身上,也讓他的心平衡了不少。
不過,他這徒兒比他當年終究還是乖巧了不少,因為吳兒不僅沒有如他當年那般對責罰他的鳳嘯天橫鼻子豎眼睛,還自發自動的逮了兩只兔子,烤著與他一起分享了,讓他再次飽了一下口腹之慾,這次絕對一點都未藏私。
看在吳兒如此孝順的份上,盡管司馬清正知道今晚仍舊還會有被吳兒口水沾衣的風險,司馬清正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放縱吳兒爬上他的床,賴進他的懷中與他同眠。
透過一段時間的接觸,司馬清正發現吳兒天資聰穎,領悟能力和記憶能力都非常強,確實是個可塑之才。
只是,聰明歸聰明,吳兒卻委實不是個勤快人,甚至可以說是非常懶惰之人,平時裡,若是能坐著,就絕不站著;若是能躺著,就絕不坐著,所以司馬清正每日讓吳兒做的那些功課幾乎都要與吳兒鬥智鬥勇一番之後,才能讓吳兒本本份份的完成。
不過,考慮到愛玩是孩童的天性,有時候對吳兒的偷懶行為司馬清正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由其打混過去,比如說,明明吳兒可以按書封皮上的字將他書桌上的治國方略和醫書分門別類的放置好,卻偏偏睜眼說瞎話的說自個不識字來逃避他教授其學習醫學知識。
對此,司馬清正也不點破,索性只是先教授吳兒辨識辨識一些藥草的方法,其它的暫且由著吳兒去,待吳兒大點之後再說。
誰知,因著此事上對吳兒的縱容,有一日,直接導致他的命險些被葬送掉。
那一日,有一些號稱是“殘花門”的黑道武林人士來鳳來莊滋事,玉光他們招架不住,便向司馬清正發出了求救訊號。
自打鳳嘯天外出,由司馬清正來接管鳳來莊事務之後,每日幾乎都有一些吃飽撐得慌,還不知道自己究竟幾斤幾兩,被他通俗的稱之為“神經病”的黑道武林人士來鬧事,他處理得都有些麻木了,也有些煩不甚煩。
司馬清正篇 20
因此,接到玉光的求救訊號之後,司馬清正也不以為意,只是快步來到山下,打算處理完他們,再趕在太陽未下山之前,帶著吳兒在山上採一些草藥儲備著,以便日後使用。
哪知,這次上門滋事之人與以往的那些烏合之眾不同,他們不僅人數眾多,而且好像還是有備而來的,因為司馬清正到場之時,鳳來莊中的弟子中已經出現了傷亡,這是這麼多年來非常罕見的一種狀況。
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一來,鳳來莊中弟子的武藝本身個個都不俗,一般人想撂倒他們不是件容易的事;二來,鳳來莊畢竟是白道的武林總部,那些黑道人士雖然過來挑釁,卻大多隻敢點到為止,不敢真的得罪鳳來莊,因著與鳳來莊為敵,也就意味著其是在與所有白道武林為敵,這是需要很大勇氣和非常強大的實力的。
而接下來,司馬清正觀摩了一下玉光與那為首的兩個歹人之間相鬥的招式之後,更是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因為玉光是莊中武藝僅次於他之人,他在這場打鬥中已然處於下風,接招接得越來越吃力
司馬清正估測了一下,若論起光明正大的單打獨鬥,他的內力比他們都要深厚,即便這二人繼續聯手,也未必能耐他何。可是,壞就壞在這二人使的是一些歪門邪道的陰功,不僅他們,連他們所帶來的這些幫眾也是如此。
不妙,繼續這些硬碰硬下去要出大事,搞不好鳳來莊的老巢都要被他們挑了。
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此條路不通,就只能另闢蹊徑了,司馬清正眯了眯眼睛,心中暗自盤算了一下。
“玉光,這二人暫且先由我來對付,我腰間有塊腰牌,你取下去,速速去找那嶺南知府,讓他立馬派兵馬來援助,快去快回!”因此,司馬清正身形一動,晃到玉光前面,擋下那二人的攻擊,並用傳音秘術囑咐玉光道。
玉光自然也明白當前形勢不容遲疑,當機立斷的從司馬清正身上拿走那塊隆慶帝禦賜給他,可以調兵遣將的腰牌,籍由混戰的人群掩護,偷偷的去搬救兵去了。
接下來戰況之慘烈自然是不消說了,不僅雙方都傷亡慘重,連司馬清正也被那因久攻不下而惱羞成怒的“殘花門”匪首之一棄掌,改搶了一把刀,趁司馬清正不備,狠狠的砍了過來,饒是司馬清正躲得快,避過要害,卻還是讓自己的肩膀生生受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