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之前風嫵腦海中對司馬清正所存的種種怨怪頓時都煙消雲散了,她的腦海只是在不斷的回響著一個聲音:“以後他的溫柔,他的體貼,他的關懷,都將與我無關,而要屬於別的女人了!”
這個瞬間響起的聲音幾乎讓風嫵崩潰掉,在這一瞬間,她幾乎想放棄掉自己的尊嚴,放棄掉自己的一切,不再考慮任何人,任何事,只是想就樣由著自己的性子,奔上前去,緊緊的抱住他,哀求他:“師父,你讓嫵兒做任何事都可以,但是,求你,不要娶別的女人,好嗎?”
可惜的是,這僅僅只是風嫵腦海中所出現的一個念頭而已,最終,除了用她那淚眼朦朧的眼遠遠的、深深的看了司馬清正一眼外,其餘的她終究什麼都未做。
“宗仁小王爺好像正在試圖往這邊來了。”正在風嫵低頭為自己那逝去的戀情默哀時,榴兒又扯了一下風嫵的衣袖,輕輕的在她耳邊提醒道。
風嫵反射性的抬起頭,往前面看去,果然,他真的不停往這邊看過來,看來是真的打算走過來,不過卻被一群巴結逢迎他的大臣圍住了,這一段時日風嫵都沒怎麼理睬司馬宗仁,也未與他有甚交談,沒想到,他仍舊還是不肯放棄。
“我先出去一下,你先幫我拖住他,我想自己靜一靜,如若他問起,你就說我如廁去了。”在這種風嫵想躲起來靜靜療傷的時候,她真的不願任何人叨擾自己,尤其是對她痴心一片的司馬宗仁,風嫵害怕自己在腦筋不清醒的時候,受了他溫柔的誘惑,做出讓自己後悔終生的決定來。
說完,她便悄悄走出了宴席廳,還好她坐在角落中,出入不太引人注目。
現在是夏天,日頭長,此時差不多已經酉時過兩刻了,天色竟然還未黑透,而一陣陣晚風吹來,夏日傍晚的那種燥熱之氣也被悉數吹散,風嫵那酒精已經漸漸發揮作用的腦袋瓜也變清明不少。
風嫵知道榴兒肯定不能拖住司馬宗仁太久,便想走得遠些,好不讓司馬宗仁尋到。
可是,她應該去什麼地方呢?她那思維能力已經開始打結的腦袋瓜木呆呆的運轉了一下,正巧,這時她的鼻子突然嗅到了一陣荷香,她便幹脆循著那荷香往前走,一直走到皇宮內城與外城分界處的那條護城河處,發現河中荷葉上盛開著一朵朵美麗的荷花,在夕陽餘輝的對映下,顯得格外的妖嬈、眩目。
“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風嫵嘴中喃喃自語的念著楊萬裡的那首詩,她的雙手和雙腳也在同時使力,試圖翻過這護城河的白玉欄杆,去護城河中採摘起一朵荷花,在她腦袋瓜逐漸要被酒精全部麻醉的時刻,她早已忘記了世上還有輕功一說。
可嘆的是,她尚未完全翻過欄杆,她的整個身子便騰空而起,被人抱到了白玉橋上。
緊接著,風嫵被一雙不停顫抖著的人緊緊的、死命的摟入了懷中,一個帶著哽咽和顫抖,顯得情緒非常不穩定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嫵兒,你想做什麼?你……你是想用這種辦法懲罰我嗎?你若真有個萬一,那幹脆讓我……隨你一起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