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眉心,不覺皺了皺,現在的她,可不想和這個人有任何的接觸。
秦九洲見她看著卻遲遲不肯接,覺得很邪門,問了一句:“誰的來電,阿政嗎?”
唉,這個人啊,真是什麼事都能一猜就準。
260,你為什麼會恨阿政?
芳華點了點頭,有點小不自在,低低應道:“嗯。”
“那你怎麼不接?怕我不高興?”
秦九洲輕輕的問,神情淡淡靜靜、溫溫潤潤的,讓人覺很是愜意,就好像給她打電話的,根本不是她的前男友,只是一個普通朋友。
“其實,我和他好像也沒什麼好說的。該說的,在之前我已經全都說完了。”
芳華任由那手機無休無止的唱著,最終按了結束通話。
現在,她只想好好的陪著自己的丈夫,其他人和事,她不想管,也不願意管——都不重要。
這一刻,眼前之人,才是最最重要的。
這個世界很大,人也很多,可是真正能讓我們在乎的,也就身邊幾個至親的家人友人。
人活著,過著日子,珍惜著身邊人,就可以了,那些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了,一直放不下,累的只會是自己。
“我們別提他了……怎麼樣,今天你可以吃點東西了嗎?”
她關心的就只有這事,他昏迷了幾天,一直靠輸液維持生理機能的運轉,胃裡空空的,一定很難受。
“其實,就算分手了,也可以成為朋友的。”
秦九洲不答,反而勸了這麼一句。
她有點詫然的望他,滋味極為複雜,怪怪的反問:
“你就一點也不介意?”
“挺介意。”
他老老實實的回答。
“那你怎麼……”
她的話被截斷,他溫溫的往下說著:
“沒有人能做到完完全全不介意的,想想這八年,他參予著你的生活,成為了你生命當中最最重要的人,而我卻沒有,莫名就失去了,只能在迷惘中四處碰壁,他卻在那裡作壁上觀,看著我活受罪,若仔細想想的話,我會覺得他真的挺殘忍。
“所以,我幾乎是有點恨他的,可不管我對他有多不滿,都沒辦法抹煞你們曾經擁有過八年的黃金歲月,也無法抹煞我和他有那樣一份從小養成的骨肉親情。
“既然什麼都不能抹掉,那就只能看開看淡。
“往後頭,我還是他的小叔叔,也許從此感情會淡去,但這份血緣關系,至死相伴。
“而你,只要你的心裡有我,放下了過去,坦然面對現狀,從此和他做朋友,也不是一件無法想像的事情。”
身體還很虛,說的話,很輕,且每說一句,他還都要休息一下才能說第二句。
這些話,每一句,都出自肺腑,裡面充滿了矛盾,掙紮,最後卻化作了豁達。
芳華是清清楚楚聽明白了,只是理解上頭有點障礙。
比如……
“你為什麼會恨阿政?”
這話,有點奇怪。
秦九洲的眸光閃閃的,有些奇異的精光在射出來,就那樣靜靜的睇著她,好一會兒才說道:
“這事,說起來有點複雜……”
適時,她的手機上,有短俏息進來,一條複一條,滴滴滴叫了好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