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可以理所當然的認為,這是有人人為的想要抹掉我曾經和芳華有過書信往來的痕跡,對吧!我的好侄兒……
“所以,在我這裡,我就不得不滿懷困惑的問上一句話了:
“那些信,那些她寄給我的照片呢?你將它們收集起來藏哪去了?”
伴著最後一句利叱,病床上,韓啟政重重粗喘了一聲,回過了神,卻一句話也接不上,只瞪大了眼睛,裡面全是痛苦之色。
當隱瞞多年的真相,就這樣被當事人無情的撕開,多年以來的那份提心吊膽,終於塵埃落定,伴隨而來的疼痛感,卻是那麼的灼痛心腸。
眼淚在淌出來,因為他清楚的,有些事情一經道破,就徹徹底底回不去了。
這些年苦苦的粉飾太平,最終,沒躲過,該來的,它終究還是來了。
“說話啊!那些年,芳華寄過來的信被你藏哪了?”
秦九洲走近,極為不客氣的揪住了他的胸襟,寒聲質問。
193,小叔叔,我騙了她八年,你也騙了她八年
神情變得無比頹廢的韓啟政卻低低地笑了,嘴裡逼出來的話,充滿了挑釁,更滲進了絲絲縷縷的嘲弄:
“藏在了一個我知道,芳華也知道的地方。
“很顯然,到現在為止,芳華還不知道你是誰?
“我想,你這是不敢告訴她對不對?
“否則,她不會拿出那張結婚證來顯擺,臉上卻沒有半點轉嫁給前男友叔叔的尷尬神色……
“她一直一直被你蒙在鼓裡,是不是?
“我的好叔叔,如果你想知道信在哪裡,可以去問我那個新上任的小嬸嬸的。
“當然,如果你敢的話……”
對峙的眼神,都不友善,都充滿了濃濃的敵意。
韓啟政的語氣裡更是帶著深深的興災樂禍,最後又追加了一句:
“現在我很期待芳華知道真相後的反應,小叔叔,你說,她會不會心甘情願被你這麼騙了,而沒半句怨言?
“是,我騙了她,利用了這些信,替代了你,去和她談了八年的戀愛。但你又能好得到哪去?
“從她八歲到十六歲,是你在用我的名字和她通訊往來。
“如果你在信中告訴她,其實和她通訊的人,不是我韓啟政,而是你秦九洲,是她心裡惦記著的那個坐在輪椅中的大哥哥,那麼,就不會有她十六歲以後和我的所有故事。
“然而你並沒有。
“當初我是嫌我的字跡寫得太爛,才拜託你給我寫回信的,後來呢,卻是你瞞著我偷偷的在和她書信往來。
“那些年,我本來甚至於都忘了生命中曾經認識過這樣一個女孩,是你們的這些通訊,讓我又重新注意到她。
“小叔叔,我騙了她八年,你也騙了她八年。
“五十步笑一百步,我和你全都他媽的是一路貨色,不是嗎?”
拖拉著的尾音,笑得那麼的惡劣,冷嘲熱諷盡數逼露了出來。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秦九洲眯著眼冷冷的反問。
“錯,這不是威脅,而是現實性問題。你不可能瞞她一輩子。”
韓啟政有力反駁,他雙手一攤,笑道:“就像我想瞞你,卻最終還是被你發現了……”
這時,一陣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來自秦九洲口袋。
他只得松開了手,去接電話,來電是二嫂打來的,一接通,那聲音急切的就鑽進了他耳朵裡:
“出什麼事了,出什麼事了?阿政怎麼跑去你那邊鬧跳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