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實的一句話,卻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髒。
是的,她根本不是這個家親生的女兒,但爸媽給予的關心和愛護,卻是實打實的。
“媽,我已經成年,這不是您沒進監護的責任,是我任性了。是我辜負了你的期望……”
靠在桑緣的肩頭了,她有點黯然神傷,結婚本該是高興的事兒,可是,卻被她鬧得這麼的不愉快……
“好了,好了,媽也不怪你了,既然你已經決定和這個人過下去,那媽媽也不會過份為難。但我得和他談談……對了……”
桑緣扶著芳華雙肩,看了又看,神情有點遲疑,最後還是果斷問出了口:
“現在,你和他同房了沒?”
被問及隱私,芳華臉上泛起了一層薄暈,好半天才低低接上話:
“還……還沒。他答應給我時間。”
這個回答倒是讓人頗為滿意的,還好,遇上的不是一隻急色鬼。
桑緣點了點頭,叮囑道:“這樣最好。這個人還得好好觀察一陣子。人品要是沒問題,你受得了,才能給夫妻之實。要是發現品德不好,我們就離。哪怕成二婚也沒關系。人不怕做錯事,就怕做錯了還不肯回頭。”
如此力挺,讓芳華心頭暖暖的,一把抱住了她:“媽,您真是我的好媽媽……”
“行了行了,別在這裡拍我馬屁,去把人帶過來,我得好好和他談談,他這麼拐騙我女兒是什麼意思?
母親從來是護犢的,桑緣總覺得:秦九洲匆匆忙忙結這婚,底下恐怕還有名堂,不好好審一審他,摸摸底,她怎麼敢把女兒交出去?
147,她若不離,我定不負。她若放手,我定祝福
芳華上了住院部。
充滿消毒藥水味的走廊上,有病人在扶著扶手走路,盡頭,一道修長的身影,似松似柏的站在那裡,睇望著窗外,耳邊擱著手機在打電話。
走近,她聽得他正用流利的法文和人交談。
身姿是傲然的,氣勢是非凡的,距離是遙遠的——
她靜靜的等著他處理事務。
從這幾次她與他的接觸來看,這人,真是一個大忙人。
可她並不知道他在忙什麼,也參予不了,甚至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現在,她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他沒有丟下她,跑去忙自己的工作,這從一個方面可以看得出來,他不是那種功利的人,並且,可以為了自己看重的人,把工作暫時擱置,陪著他進為人女婿的責任。
如果遇上那些個以事業為重的人,恐怕早就以各種理由忙自己的事去了吧!
所以,在爸爸住院這件事上,他肯定可以加分。
“幹嘛跟在我身後一聲不響。”
終於,秦九洲轉過了頭,看到她,卻沒有嚇到——這個人,冷靜的可怕,就好像再天大的事,都驚不到他,難不倒他似的。
這份鎮定,讓她膜拜。
“你現在有空嗎?”
“有!”
“我媽……”她舔了舔唇:“她想和你談談。”
“哦!”
秦九洲點了點頭。
“跟我下去吧!”
“嗯!”
他點頭,看上去很淡定。
電梯內,人很多,他將她護在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