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突然的,他給了她一個擁抱,在她耳邊說道:
“否則我會心疼的。”
“嗯。”
她默默承受著這個能給予她支援的擁抱,沒再急著要掙脫,甚至還覺得這樣靠著也挺好的。
他倆沒看到,這樣一個擁抱,被程菊珛看了一個正著,那姑娘不覺微微一笑。
不錯不錯,芳家發生這麼大的事,倒是給了這個男人立功的機會。
其處變不驚、遇事不亂的魄力,她得給他雙手點贊。
芳華回去病房時,讓媽媽他們到醫院外頭某家賓館去睡覺。
桑緣不願意,說芳華一個人留下會照顧不來,要看著她爸爸身上兩個引流球,體液要是滿了,就得倒掉,鹽水要是沒了就得按鈴叫來護士換,這一整夜的鹽水是不能停下的……一個人陪,一宿不睡,那肯定不行。
最終她還是留下了。
秦九洲走了,去當司機,將家屬分成兩批,送去賓館。
芳華讓母親先睡,自己先看一會兒。
桑緣不客氣,先躺了。
到三點時,她來換芳華。
芳華也沒強撐。
許是累著了,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還做起了夢。
夢裡頭,她看到秦九洲要死要活賴在她身邊,不肯走,趁她睡覺還偷吻她,不想正好被蘇醒過來的父親、以及剛從外頭進來的母親看到了。
父親勃然大怒,一個拳頭就打了過來:“敢欺負我女兒,找死。”一拳就把人家打得鼻青臉腫的。
母親則潑了人家一臉的熱開水,怒斥:“色狼,走,上派出所去。”
她嚇得立馬就醒了過來,這才發現天亮了。
東方有幾絲淡淡的紅光,從窗外射進來,照在病床上,襯得父親的臉色很是蒼白……
她呆呆的看著,心有餘悸,想著,那刀子要是捅再歪上一點,父親這條命就保不了了,想想真是後怕極了。
這時母親從洗手間出來,問她睡得如何,還讓她下樓去買早點。
芳華去洗了一把臉,七點不到下樓去。
昨晚上本來是要大吃一頓的,結果,因為父親出事,後來都沒怎麼吃。雖然秦九洲有訂了便當過來,但吃不下,現在總算是肚子餓了。
誰知走到樓下,還沒出住院部大院呢,走道上,一盆冰冷的嗖水,在芳華毫無防備中迎頭潑了下來。
一個戴著口罩的中年男人,沖著她冷嗖嗖叫了一句:“把東西交出來。三天之間不交,下一個會倒黴的就是你老孃,或是你妹妹……她們會被輪~奸……只要你不交東西,她們就不會有好下場……”
那聲音,好像被人處理過,陰嗖嗖可怕之極。
芳華本就渾身冰涼,聽到這話,整個兒就顫了起來,抹了一把臉後就驚聲疊叫道:
“你是誰?你是誰?”
那人很快閃了,因為有人奔了過來。
是秦九洲。
他遠遠的看到有人沖芳華潑了什麼液體,一驚之下飛步來到她身邊,嘴裡利叱了一句:“站住,別跑。”
沒能追上,那人溜的比泥鰍還要快。
秦九洲又擔心芳華,不確定對方潑的那是什麼,在目測根本沒辦法把人攔下之後,馬上折回。
“芳華,你沒事吧!”
走近,沒聞到硫酸的味道,他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沒,沒事。就是被潑了一身臭味……”
芳華又抹了一把頭發,被那股怪味薰得有點想吐,難聞極了……看,周遭經過的人都捂起了鼻子,而她則一身濕淋淋,臭氣薰天的站在那裡,尷尬的不得了,手上也沒個紙巾,包包裡的紙巾昨天用光了,還沒有補上呢!
“別動,我給你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