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青腸子了啊!
這可怎麼辦啊?
天吶,她怎麼就這麼稀裡糊塗把自己嫁了呢?
今年她是不是觸了什麼髒東西,怎麼一件件破事兒全都往她身上撞啊?
“想起來了?”
那鋼琴似的嗓音,穿過那層層的濃霧,似在耳邊回蕩,明明是好聽的,卻刺得她禁不住打了一個激靈。
睜開眼時,她的眼裡寫滿了驚嚇,直直就往後退了兩步。
那一刻,她恨不得劈自己幾刀。
這才睡了一覺,怎麼就多出這麼一個活生生想要吃了她的丈夫來了呢?
“我……”
她啞然吐出一字,手足無措的絞著衣角,手心全是汗。
“記是記得……一點的,只是,這……怎麼能算數呢……”
聲音好輕好輕。
沒辦法,誰讓她沒底氣來了!
“不——算——數?”
秦九洲重複著念這三個字,語氣很重,很不爽。
果然不出他所料,這丫頭酒一醒就想賴賬了。
“我……我喝醉了!”
她躲著他咄咄迫人的注視,心虛極了
“你覺得法律承認的事,可以兒戲嗎?”
他淡淡反問,逼了過去。
芳華被壓迫著生生往後躲,那高高的個頭,太讓她有壓力感了,嘴裡則一徑念道:
“秦先生,我昨天喝得都不知道自己在幹嘛呢……”
“你的意思是說,一個人要是喝醉了,去把另一個人殺了,他是不用負法律責任的是不是?”
“不是!”
“很好,既然你也承認喝醉酒的人還是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任的,那麼你現在用‘喝醉’這個詞來搪塞我們之間的關系,你覺得合適嗎?”
“不合適。”
出於道德本能,她被迫吐出了這三個字,但脫口後,她卻越發急了:
“那我和你離婚行嗎?”
這話可真是太太太不動聽了。
秦九洲眼神一眯,步步緊逼,一下就將她逼到了視窗,逼得她躲無可躲,只能杵在那裡,任由心髒砰砰砰狂跳不止,面前,獨屬於他的男性氣息,噴薄在她臉上,害得她有點喘不過氣來。
“離婚?哼,你倒真是說得出口?婚姻在你眼裡就這麼草率?嗯?”
最後一字,好危險好危險的。
其實,他從來就是一個很危險的男人,只不過他待她挺好,讓她在不知不覺中,就把那點對他的警惕心給解除了——以為他是一個好人。
其實呢,這根本就是一頭隨時隨地準備將她吃掉的狼啊!
她在心裡在淚流滿面的追悔著:上當了,上當了!
“離婚是最好的解決方法,不是嗎?”
陪著笑,她還是不要命的這麼說了。
但,下一刻,她看到他的臉一下冷了下來,陰沉沉之色,似暴風雨來的前兆,令她有點害怕。
這樣的秦九洲,無疑是讓人不適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