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華燒得有點糊塗,只知道身邊有很多人在爭吵,可她就是聽不清楚,聲音遠得讓她抓不住。
直到韓啟政急切的聲音鑽進耳朵,她拼了命的睜眼,才終於恢複了神智,看清了眼前人:
一張臉孔帥氣無比,一身白色的結婚禮服也刺目無比,素來愛笑的眼睛,掛滿了緊張和著急……
看到她睜眼,他終於鬆了一口氣,把臉再度湊近了。
“芳華,你覺得怎麼樣啊?你臉上的傷又是怎麼回事?”
他捉住了她的手,握得緊緊的,問得關切,好似他們還是親密無間的情侶,今天的喜宴也不是他的訂婚大禮,身上穿得也只是尋常衣物。
她看著,心頭刺痛,好一會兒,才啞著聲音吐出一句:
“我聯系不到你。你的手機一直關機。菊珛告訴我,你今天訂婚,我不相信,只好買了頭等艙趕來,我總覺得這不可能是真的。可結果,你卻真的要訂婚了。”
說到最後三字,她嗓音直顫,直視的目光清楚的看到他的臉色在層層發白。
“為什麼?”
她必須要一個答案,否則死也不甘心。
韓啟政卻一把抱緊她,極委屈的叫了出來:
“誰要娶那個女人誰就不得好死。我心裡至始至終只要你……芳華,我是被我爸媽逼的,他們斷了我所有通訊工具……你是不知道這幾天我有多恨我爸媽……我更恨我自己,不能自立,反抗那對法西斯……”
芳華聽完,緊緊回抱住了他,心跟著疼死,果然,他不是有心要相負的。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你真的要訂婚嗎?”
對於韓家不認可她這件事,她是真的真的一籌莫展。
“也許,也許還是有法子的……”
韓啟政忽想到了什麼,眼睛陡然一亮,放出了孤注一擲的決然之色:
“你等著,我去找個人,只要說動了他,就一定能護我們周全。芳華,你坐好,我這就去找他幫忙。”
他扶她坐穩,沒等她問就飛快的往外奔了出去。
芳華忍耐著等,眩暈了幾下後再也支撐不住,整個人終沉進了黑甜。
衣香鬢影的宴會廳內,韓啟政一眼就看到了身姿俊拔似松的秦九洲。
“小叔叔。”
他急步上前,輕輕叫了一聲。
秦九洲手上挑著一杯紅酒,正和熟人說話,聞言,轉過了頭,淡淡的盯了一眼:“如果安頓好了,就去找你媽,時候差不多了,別誤了吉時……”
剛剛門口接待處發生的事,自是被壓下了,訂婚儀式會如常舉行。
“我有急事,你跟我來一下……”
他上前一把就拽住了他往回拖。
話說韓家這兩叔侄,其年紀最是接近,差不了十歲,一個明媚多情,一個冷酷寡情,一個青春飛揚,一個風華正茂……
此刻,一白一黑,穿著正式的晚宴禮服,一個白禮服紅領結,英姿煥發,帥得掉渣;一個黑禮服銀領帶,神秘莫測,傲氣迫人,二人相攜,立馬就成了全場關注的焦點,卻不知他們走得這般匆忙,為了是什麼?
005,將心比心,他幫忙成全
韓啟政把秦九洲拉進了休息間,當他看到芳華閉眼不醒的模樣,驚急的就放開叔叔奔了過去,將其扶起直叫喚:
“芳華,芳華……你怎麼了?”
秦九洲則徐步跟上,穩穩的以熟稔的手法給芳華切了一下脈,“只是燒昏了,打個退燒針就能沒事……”
話還在嘴裡,韓啟政卻噗通沖他跪下。
秦九洲見狀,濃眉一挑,極警覺的退了兩三步,繼而上下細細打量了一番這個打小愛纏著他的大侄子,嗓音涼涼道:“你小子從小到大一有事求我就扮無賴耍花槍,今天這又是玩的哪一齣?”
“阿政哪敢在小叔叔面前玩花樣?”
韓啟政一臉正色道:“阿政只是想表明心跡:這輩子,除了芳華我是不想娶任何其他人的,還請小叔叔幫幫我們,別讓我爸媽拆散了我和芳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