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像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低下了頭，兩根食指不停的互相敲擊，越發的不知所措。
“傾宸，晚安。”
顧傾城低聲的一句問候，似是給了他莫大的勇氣，抬頭對哥哥淺笑一下，轉而逢上父親那鋒利的眼神，急忙三步並作兩步的上了樓。
顧凱南坐在沙發中央，燙金煙鬥冒著白煙，眼睛望著門外，彷彿顧傾城並不存在。
“你沒事啊！”
若有若無的聲音傳進顧傾城的耳朵裡，不是問的“你沒事吧！”這種關切的語氣，也不是說幸災樂禍他的遭遇。
就是簡單的四個字，聽不出任何感情。
“我沒事。”
顧傾城往外走，顧凱南卻開口道：“去樓上把衣服換了。”
“不用了。”
顧傾城毅然決然的離開了顧家大宅。
老古董是不會關心他的，更不會留他過夜。
至於，讓他換衣服，呵呵，是因為他受傷的地方，衣服破了，出去給他們顧家丟人嗎？
“誰？”
聽到輕微的開門聲，尚未安睡的柯蘭自床上坐起身子，將床頭的臺燈調亮，眼神有些恐慌的望向來人，當看清楚是顧凱南，懸著的心立刻放下，下了床，安靜的站在一旁，問道：“老爺，這麼晚了，有什麼吩咐？”
“這麼晚了，難道不該休息嗎？”
“是啊！是該休息了。”
柯蘭見顧凱南已經自顧自的躺在床的一側，難得他主動回房，柯蘭將臺燈調暗，躺下身子，凝視著他的後背發呆。
顧凱南緊閉著眸子，淡漠道：“剛剛，他來了。”
“你是說傾城？”
柯蘭第一反應猜到了他口中所提的人，有些喜悅，又有些失落。為何不能上來看她這個親媽一眼呢？
“還是那麼叛逆。”
聽了丈夫給兒子的定義，嘆息著
翻過身去，變成背對背而睡。
“這世界上，再也找不出像這樣的父子。”
顧凱南冷哼了一聲，“時候不早了，睡吧！”
他看到兒子的胳膊上有受傷的痕跡，衣服也扯了個口子，便提議讓他上樓換衣服，順便讓私人醫生給看一下傷口，可是，沒想到，兒子還是那麼不領情，那麼的倔強。
這樣的父子關系，又能如何維系？
一年一度的教師節又到了，學校的操場上搭起了一個臺子，同學們在臺上為老師們表演節目。
其餘的一些同學幫老師們擺放座椅、桌子，礦泉水之類。還要有專門的同學為看節目的老師全程舉著遮陽傘。
一切安排就緒，節目開始，老師們安然地坐在舞臺下方的中央位置，身後是各個班級的同學們，有幸一起看錶演，只不過他們是站著的，手裡拿著用紙折疊成的扇子遮陽。
說起學校裡的演出，哪一場也少不了李楊。
艾非忽然間想起了這個調皮的同學。感嘆道：“時間過得真快，去年這個時候，李楊是不是在臺上彈著吉他唱了一首任賢齊的《傷心太平洋》。”
好像當時全體師生都挺震驚的，音樂老師反應最過激，站起來，指著臺上的李陽大喊：“打今兒起，你就跟我學音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