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子姐姐，快幫幫我，我沒有手，打不開。”
手機還在擴音狀態，可想而知，顧傾宸那種，空洞的聲音，多麼的刺耳。
艾非堵住耳朵，卻還是能聽到他悽慘的求助聲。
也許，都是他在電話那頭放錄音呢！
也許……也許，不作死，就不會死。
艾非發現自己的身子在抖，雙腿有些麻木與僵硬，癱坐在地板上，不敢動彈。
午夜的鐘聲，敲打了三下。
是的！她的臥室裡，有一個複古的鐘表。那是小時候，她寄宿在何陽家裡時，何陽臥室裡的那個鐘表。
長方體的箱子，棕色條紋的漆目，箱子內的上半部分是一個表盤，下半部分，是一把足有炒菜勺子那麼大的鋁勺子，充當秒針，左右晃動著。每到整點的時刻，勺子會像敲鼓般敲起來。
這個鐘表，已經有了年頭，是何陽的奶奶留給何陽的。據說，年代久遠的東西，最容易招靈體。
這本是迷信，此刻，艾非卻不知該不該信。
“啊！你不要出來！不要出來！”她驚恐的抱著頭大喊著。
“你的室內沒有陽氣，阻擋不了。”
她忽然想起，鬼片裡說過，女人屬於陰性的。怎麼辦？
此刻的她，已經徹底的慌亂了，她已經融入了顧傾宸悉心安排好的那個靈異場景。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顧傾城，你快進來呀！快進來，救我！咳！咳！”
她的聲音歇斯底裡的透著嘶啞，不知道顧傾城能不能聽到她的呼救聲，因為，她喊不出來了，感覺有什麼扼住了喉嚨，還不停的咳嗽。
“妃子姐姐，你在最危險的時候，想起的第一個人，就是你最愛的人。祝你跟哥哥幸福，我走了。”
艾非意識模糊的倒在地上，再也無力辯駁。否則她一定會說：“之所以，喊你家哥哥，是因為知道他就在樓下。何陽遠水救不了近火。”
其實，她的第一意識就是顧傾城。
畢竟，誰在恐懼的時候，還能保持著選擇性的理智呢？
電話那頭，傳來“嘟嘟”的聲音，應該是對方結束通話了。
她聽到窗外有“呲咔呲咔”的刺耳聲音，彷彿電影裡的電鋸殺人魔用電鋸肢解肉體的驚魂聲音。
她只覺得冷汗涔涔，淚水早已濕了臉。
後來，來電了，室內很明亮，她也得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顧傾城遞給她一杯溫水，安慰道：“沒事兒，我陪你。”
喝了杯水，她清醒了點兒，離開了他的懷抱。聲音還是有些顫抖。“顧傾城，你弟弟變成僵屍了，火化後，又變成鬼了，你知道嗎？”
“乖！跟我在一起，不會有危險的。”
顧傾城的聲音盡量溫和，想讓艾非不排斥他的靠近。
艾非突然看向缺了玻璃的窗子，顧傾城以為她心疼物件，解釋道：“天亮給你換塊新的。”
當時，他只覺得，用玻璃刀劃開玻璃是離她最近的距離，而撬門的話，隔了一道一道又一道。
“顧傾城，你根本就是想睡我，而不是想救我。不然，你怎麼會把玻璃劃成一個這麼大的愛心的形狀，還有，你弟弟根本就沒死，對不對？你一直用他的死來束縛我，還要他來嚇唬我，你太腹黑了，太可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