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悠的眼淚，瘋了一樣的往下狂掉。
“別哭，我解脫了……”血液落在夜羨的唇上，為其染上一層曼珠沙華一般妖異的顏色。
“小優，離開夜彥，他很危險……”夜羨一邊輕聲說著這句話，眼皮一邊緩緩的相闔。
顧晚悠拖著他沉重的身子往岸邊遊。
夜彥和警察察覺到情況的突變趕過來，顧晚悠一臉吃力，夜羨的頭枕在她的肩上，看上去了無聲息。
夜彥縱身躍入池中，幫助顧晚悠把夜羨拉上岸，手指靠近他的鼻子。
“他死了……”顧晚悠期期艾艾的說著，眼淚流的更兇。
明霆主動把他的西裝脫下來遞給夜彥，夜彥為顧晚悠披上，扣住她的雙肩把她從地上扶起來，“警察會處理好一切的，嗯？”
遠處的角落，江傲雪牽著獵犬，目睹了一切……
很快，夜羨死亡的訊息傳遍了整個江城，儼然成了年前最為轟動的插曲。顧晚悠一聲不吭的住進了酒店，夜彥放心不下自然是陪著。
果然，當天晚上顧晚悠就發起了高燒，嘴裡不停唸叨著夜羨的名字。夜彥照顧著她，整整一夜都在幫她進行著物理降溫，直到天色重新亮起來，顧晚悠身上不是那麼燒了，他才趴在床邊開始小憩。
“夜羨！”
顧晚悠叫了一聲睜開眼眸，當即吵醒了剛進入睡眠狀態的夜彥。
“你醒了？”夜彥確認著，將她扶起來，在她身後墊了一個枕頭，關於她叫了一個晚上夜羨的事情，隻字不提。
“感覺好些了嗎？”
顧晚悠扶著額，“我……”說話的聲音都帶著一絲虛弱。
“你從紫陽半山腰別墅回來之後，就發燒了。”夜彥把她要說的說完，另一方面旁敲側擊的告訴她，這幾天她遭遇的，都不是夢。
顧晚悠的眸光亮堂了許多，昨夜她的夢境裡，全都是和夜羨的那四年，夢最後定格在夜羨頭破血流、失去生機的那一刻，她才醒來。
她攥緊拳頭，卻覺得手上沒有力氣，夜彥見狀坐在床邊，將她的粉拳緊緊的包裹在手心裡，“若還是想哭，就哭出來吧。”
昨天夜羨的屍體被警察帶走以後，她的淚水，就驟然停止了，但是，依然凝聚在她眉眼間的悲傷氣息卻沒有逃過夜彥的眼睛。
“不。”顧晚悠拒絕，發音清清楚楚。
“他沒有什麼好值得我傷心的，他害死了我爸和孩子，如今抵了一條命，算來，還是他賺了。從今天開始，我和他，兩不相欠。”
望著她身體虛弱卻故作堅強的樣子，夜彥忍不住一把將她攬入懷中。
顧晚悠遲疑了一秒，雙手還是緩緩撫上夜彥的背脊，“他下葬的時候你終究會去吧，幫我，把西苑衣帽間角落裡的婚紗帶給他，我就不去了。”
“好。”夜彥答應著。
“我不想再回夜家了。”不想看見夜家人對她仇視的眼神，不想知道夜家人因為夜羨的死亡，陷入了怎樣的境地。
“隨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