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悠這次真的沒有喝多,對酒只是淺嘗輒止。
可站在西苑二樓房門前的時候,她還是頓住了腳,仔仔細細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嗅了又嗅,左不過就是一股飯菜的味道籠著一絲淡淡的酒氣。
酒的味道,夜彥很反感。
這是顧晚悠腦海裡浮現出的第一句話。
算了,她就屈尊降貴的再洗一次澡吧!
纖纖玉手搭上門把手,輕輕一轉,房門開啟,偌大的主臥室裡,空無一人。
估計夜彥不是去看書了就是去健身了,剛好,她先去洗個澡。
當顧晚悠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bigsize大床的一側,被子高高鼓起,夜彥如墨的黑色短發點綴在一片白色上。
她悄悄的爬上床,坐在床邊端詳著他的睡顏,因為他是側臥著睡的,只能看到他的半邊臉頰,墨色的短發散在白色枕頭上,鼻樑英挺,飽滿的嘴唇有著微粉的色澤,面板白皙的猶如嬰兒一般,黑白相稱,美得像是一副丹青水墨畫。
非但如此,睡著的夜彥,面色更加柔和,萌萌的透著可愛,讓人忍不住想要碰碰他的臉。
顧晚悠抬起手,終是落在房間吊燈的開關上。
室內一下子變得昏暗了許多,顧晚悠躺在床上,和夜彥互相背對著,閉上了雙眼。
最近的她們,都太累了,很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翌日,清晨的一抹光亮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臥室,顧晚悠的眼眸不舒服的動了動,睜開。
還是往常的時間,她的生物鐘,一向很準時。
一旁的夜彥還在熟睡,面上,帶著一絲疲憊。
不枉她昨天大半夜的起身,幫他把窗簾拉上了,這樣就不會因為黎明的微光而打擾了夜彥的睡眠。
這家夥又沒有什麼要緊事,不知道他每天起那麼早都在忙碌些什麼,要是她也能這麼悠閑的話,恨不得賴在床上睡個昏天黑地。
顧晚悠小心翼翼的起床,腳步輕輕溜進浴室,一邊刷牙一邊審視著鏡子裡的自己,目光淩厲。
複仇第一步已經完成,下面要做的,是全力博取夜遠山的信任,加強自己的權力,壯大對夜氏集團的掌控。
夜遠山已經年邁,就算身子還硬朗,終歸也會有退休的那一天,而那一天,理應不會太久,她一定要趕在這之前,以夜彥的名義最大限度插手公司的各項事務,防止夜瀾一脈獨大,不能讓將來的夜羨在夜氏,一手遮天。
夜彥,你簡單的生活,終究要因為我,和陰謀慾望糾纏在一起。
而我如今能補償你的,就是在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裡,為你的生活多添幾分斑斕的色彩。
從現在開始,我會對你,很好很好,直到,你再也無法選擇原諒,轉身離開的那一天……
顧晚悠整理好著裝,兀自準時來到夜家主屋。
夜遠山和夜瀾也相繼到達主屋飯堂。
“怎麼沒見夜彥?”
夜遠山看似隨意的問起。
“我想讓他多睡會兒,就沒刻意叫他,已經給他單獨做好了早餐。”
夜遠山對顧晚悠的回答很是滿意,“不錯,能將家庭和事業統籌安排好,不愧是我夜家的人。”
“父親過獎了,應該的。”顧晚悠淺淺一笑,“大哥做的遠比我做的好,我自愧不如。”
開玩笑,夜遠山把她從一個小職員一躍扶持到了部門經理的位置,夜瀾望向她的眼神都快冷成冰了,她再不收斂點,夜瀾不一定要暗地在公司裡給她使多少絆子。
夜瀾在夜氏做總經理二十餘年,說不定,勢力早就成長到足以和夜遠山抗衡了!
想到這裡,顧晚悠眼眸微緊,低頭喝了幾口湯水。
假如,夜瀾在公司的權力已經足以撼動夜遠山董事長的地位,只是礙於情面不方便直接奪權,那麼,夜遠山如此主動提拔她的動機只剩下一個,分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