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哇!”上一世的沈優璇,這一世的顧晚悠,同樣的兩個字交織在腦海,如今說出來,在寂靜空間響起的,只剩一個聲音。
“既然你想去,我就自己開車帶你去。”顧晚悠繼續說著。
“想帶你一起看大海,說聲我愛你,給你最亮的星星,說聲我想你,聽聽大海的誓言,看看執著的藍天……”顧晚悠唱著唱著,忽的停住,明明是一首歡快的歌,從顧晚悠的嘴裡唱出來,莫名帶了一絲哀傷。
多可笑啊,夜羨隨便套用一首歌的歌詞,就可以把她的一生,啊不,半生,耍的團團轉。
兩人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西苑門口。
“夜彥,你不會騙我的,對嗎?”
小樓裡的燈光偷偷打在二人的身上,顧晚悠抬頭望著夜彥,望著他在黑暗中異常漆黑的
瞳仁。
夜彥忽的勾唇一笑,很淺的笑,落在顧晚悠眼裡,卻抵得了一世芳華,足以驚豔時光。
他嘴角的小梨渦,在那一刻,溫和可愛到了極致。
他就那樣笑著,輕輕的搖頭。
從他深邃的眼眸中,她讀到了,夜彥在說:不會騙她。
心口猝不及防的一暖。
“我們快點回去休息吧,明天去海螺灣。”顧晚悠挽著夜彥的胳膊,兩人一起踏進樓門,走上樓梯。
很久以後,顧晚悠總是在想,她和夜彥,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是她會錯了意?
如果沒有被他那抹勾魂攝魄到讓人深陷的笑容迷惑,她是不是就會理智的明白,他的答案,不是不會,而是不對。
這一夜,有一段時間沒有做過噩夢的顧晚悠再次夢到了夜羨。
但是,出奇的,都是一些美好的畫面。
那些虛假的深情,讓顧晚悠在夢中忍不住的哭泣。
為什麼,為什麼夜羨你要這樣對待我,對待我們的孩子?
我爸那麼一個正直慈愛的人到底是哪裡讓你不順眼了!
讓你不惜冒著風險親自動手殺人?!
既然恨,又為什麼要表現出一副極愛的樣子?
夜羨,你真是一個,優雅卻帶毒的惡魔。
她在睡夢中,摸索著,不停地摸索,一下一下挨近夜彥,最終將整個身子挨在他的身上。
從身到心,都有些冷。
但是夜彥就像是一個小暖爐,他的體溫,讓她莫名覺得溫暖和安心。
她從背後抱著夜彥,把自己的腦袋往夜彥的脖頸處擠,眼淚還在流著,劃過她的臉頰,落在他的脖子上。
夜彥眼眸望著前方,一動不動,沒有因為她落在自己身上的眼淚,而厭惡的推開她。
彷彿,在縱容。
顧晚悠不管不顧,就這樣死死的抱著他,沉沉睡去。
寂靜的空間裡,只有著細微的呼吸聲。
夜彥任顧晚悠抱著,心中更加肯定,現在的這個女人,與以前那個唯唯諾諾的女人,太不相同,毫無相似點,除了那張臉,真的會讓人以為,現在的顧晚悠和以前那個,是兩個人。
自從顧晚悠受傷住院兩個星期,再度回來以後,她強勢,耍無賴,對他死纏爛打,各種蠻橫不講理,很少像現在這樣,脆弱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