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悠可不覺得這是多大的福氣。
白大褂老頭剛踏上一層樓梯的腳步,還是收了回來。
“罷了,你們小夫妻之間的事兒,我老是插什麼手,婚姻,還是得靠你們自己來經營。”
白大褂老頭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大有語重心長撮合顧晚悠和夜彥的意思。
顧晚悠試圖轉移話題:“白醫師,你在夜家呆了這麼長時間,夜家有個祠堂你知道嗎?”
“你問這個幹什麼?”白大褂老頭的語氣一下子變得有些嚴肅。
顧晚悠當然察覺到了這份不平常,幹笑著,“我就是偶爾聽人說起,自己又想不起來了,就試著問問。”
顧晚悠盯著老頭難得看上去一本正經的面容,接著說:“你不告訴我的話,要是我一不小心觸犯了夜家的禁忌,再帶來什麼麻煩……”
老頭面色微動,嘆了一口氣,重新坐在沙發上,“丫頭,看來你真是全忘了,唉,曾經你不小心闖進了祠堂,夜老爺子讓人杖責你,打得你幾乎再也不敢出小樓門,去主屋吃飯也就一直是我在催促了。”
顧晚悠聽著白大褂老頭的話,背後似乎也傳來異樣的感覺。
“夜家祠堂裡,供奉的都是夜家的先人,除了過節,其餘時候都是禁止入內的,這個你要記住。”
“為什麼祠堂裡供奉的是牌位,而不是遺像?這都什麼年代了,夜家還如此守舊?”
顧晚悠回想起自己所看到的,接著問。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夜家很傳統,這倒是眾人皆知的。”
老頭說完打了一個哈欠,“這麼晚了,你們年輕人熬夜不覺得有啥,我老頭可受不了,我要去休息了,丫頭,你也早點回房。”
老頭起身,偌大的客廳裡只剩下顧晚悠一個人。
她還記得,剛開啟祠堂門時的心悸,那是來自身體四肢百骸的恐懼,恐懼到全身每個細胞都發抖的地步,只是因為,顧晚悠以前因為這個被打過嗎?
白大褂老頭一副避之不談、眼神閃躲的樣子,讓顧晚悠更加懷疑。
剛才的交談中,顧晚悠露了一個很大的破綻:故意提及祠堂裡擺放的物品。而一向事無巨細的白醫師,居然沒有發覺!
這夜家宅院,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顧晚悠一邊思考一邊揉著腳踝,手上力度有些把握不準,一陣疼痛襲來。
“嘶……”
都怪夜彥,忽然出現在祠堂,那麼嚇人。
人嚇人會嚇死人的知不知道?!
顧晚悠強撐著身子站起來,一瘸一拐的試著走路,上樓梯的過程更加艱難,額頭上滲出薄汗,她硬是咬著牙,不吭一聲。
她不想依靠任何人,更不想,再把自己押在一個男人的身上。
話說,今日的宴會,夜羨始終沒有出現。
拖得時間越久,反而心裡越不舒服,越不痛快。
顧晚悠就是這樣逼著自己去面對,那帶給她仇恨深淵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