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猙獰,卻硬要微笑:“兵馬未到,雲卿未倒,談何威脅啊……”
“屬下不知,殿下恕罪……”
“愚蠢……”楚行笑出了淚。
“以昌平來威脅,是,昌平是他最寶貴的女兒,但他也是一國帝王,告訴我,怎麼威脅啊!”
“什麼威脅不威脅,不就是想挑起戰爭麼?就這麼心急?”
他連說三個“荒謬”,最終頹然坐地。
雲卿在牢獄內閉目養神,心神一直不寧。
“吱呀”聲傳來,雲卿緩緩睜眼。
沉著的腳步聲漸近,雲卿轉頭。
明黃的顏色一時讓他有些怔愣。
頭頂傳來聲響:“雲將軍。”
站起,行禮:“聖上。”
楚惟雍看著他,衣袍的龍紋細致可見。
“西夜國羅耶挑起戰爭,將軍可願戴罪立功?”
迷茫的抬眼。
“可領旨?”
李公公走上前,手裡是明黃的絲帛。
念:“應天順時,受茲明命。夫邊關危急,烽煙欲起,卿乃朝堂之砥柱,文武謀略,超乎眾人,望愛卿率軍出征,護國安危,滅羅耶,立國威。”
恭敬的呈上聖旨,雲卿接過,叩頭,是真正的感謝。
“臣,領旨,謝聖上。”
雲卿仍為將軍,將率兵出征,此令一出,朝堂嘩然,有人自是不甘心,雲卿實力強大,又得聖眷。早成了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好不容易尋了個機會,想將他扳倒,卻讓那西夜挑了戰爭,給他個戴罪立功的藉口。
時勢造英雄。
何能甘心?
“聖上萬萬不可呀!”
“如何不可,雲卿不可,那你帶領軍隊沖鋒在前如何,功成身退,朕賜你千金邑,萬戶侯,戰死疆場,朕賜你身後名,你可願?”
做慣了文官,如何去打仗,享慣了富貴榮華,如何受得了戎馬生涯?
啞聲,悄聲退下。
他怕死,怕苦。
錦旗已飄,盔甲已著,戰馬嘶鳴。
他們在城牆作別,綠草如茵,繁華依舊。
遙望城牆,楚歌不在。
斂下眸中的傷痛,楚言說,她被擄去了西夜,西夜羅耶沒有膽子敢輕舉妄動。
多日未見,卻等來了這樣的訊息。
他抬頭,目光堅定,拱手拜別,楚言著戰甲,在他身旁。
此去一別,不言生死。
只許成,不許敗。
楚歌自混沌醒來,車馬顛簸,空氣悶熱。
推窗,居然能開啟,探頭一望,黃沙莽莽,風塵飛揚。
牛羊低頭,牧馬嘶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