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曾經住著阮娘。
阮娘是雲卿的奶孃,上官家的丫鬟。
在上官家時,阮娘對此家族深惡痛絕,可自己毫無辦法。
上官家被抄家,她本免於一死,卻在失火之時冒死帶走雲卿。
來到她的家鄉,姑蘇。
用攜帶的錢財購得一處宅院,送雲卿入私塾。
告誡他做人的基本原則。
她是雲卿的救命恩人,亦是啟蒙之人,雲卿的一切美好品質皆來自她的教導。
也是阮娘告訴他,上官族的罪惡,告訴他,要替族人贖罪。
贖罪的方式有許多,阮娘希望他能與人為善。
但雲卿卻選擇入軍營,上戰場。
雲卿離開時,她便搬出了雲宅,將雲宅借給了一位婆婆居住,自己則搬進了農舍,終日吃齋唸佛,不問世事。
雲卿剛到姑蘇來看她,屋門就以緊鎖,他還以為是去別處探親。
可楚行那一番話卻證實她或許已經不在了。
是被殺還是自殺?雲卿相信是被殺,可如今連屍骨都未尋到,如何找出真兇?
雲卿跪下,磕了三個響頭。
起身的瞬間抹掉臉上的淚水。
再回身,又是一派雲淡風輕,表情溫和,不似個殺伐的將軍。
……
回程的路上,草木已茂盛,到處綠油油的一片。
遠離了小橋流水的秀麗景緻,白牆黑瓦的屋舍漸漸淡出視線 。
楚歌縮回車內,將帕子搭在臉上。
雲卿掀開車簾看了她片刻,下一刻,坐在了她身旁。
楚歌抱住他的胳膊,笑如蜜糖。
天氣一日日熱起,車隊行進的更快,不出七天,已到了柳溪。
不由得想到了李四娘和她的夫君。一陣唏噓
戰爭是罪惡的,害的多少有情人不能長相廝守,又有多少□□離子散。東楚尚和,邊境各國卻崇戰。
打不過,硬要打,這是一個死局。
車隊在柳溪修整,距永安還有兩日路程。
柳溪的客棧與姑蘇恰是兩種風格,許久未見,反倒覺得親切。
楚歌走下馬車時,迎面走來一位面熟的公子,公子走進,楚歌一瞧,哦風月。
風月大熱天半披著發,穿了一身玄色。
楚歌看了眼天上的太陽,他也不嫌熱的慌。
與風月交談過幾次,楚歌對他的映象逐漸轉好,雖則別人都對他嗤之以鼻,但真正相處起來,他其實對自己挺客氣,稱的上友好二字。
風月拿了把摺扇,閑庭若步的走來。
“帝姬,將軍。”
楚歌點頭,雲卿則抱拳。
“正好在這兒碰上了,明日一同進永安罷,我也有事同君上商量。”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