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卿走下馬車,俊巧容儀引得路人注視。
乞女跪地:“公子可憐可憐我吧。”
“何處人氏?”
“江州呂氏,家道中落,流落至此,求公子收留,我願……我願為妾。”
青竹:“……”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可看出之前定是位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戶小姐。
雲卿疑惑:“附近酒樓缺人,既缺錢,為何不去幫工?”
“後廚乃汙穢之地,我是女兒家……”
雲卿皺眉:“那你寧願為妾?”
女子不語。
“有手有腳,何不自覓出路,乞討,卻又放不下身份……”
乞女抬頭:“公子不是我,不知我的苦衷。”
“公子幫我,我願以身相許。”
雲卿轉身:“那我幫不了你。”
乞女道:“公子只道我放不下身份,可我此前衣食不憂,粗活重活如何做的了?”
青竹:“……”
他發現自己理解不了這位姑娘。
淪落至此,既想生存,卻又不想努力。
乞女繼續:“當今帝姬萬千寵愛於一身,倘若她無意落難,難道甘願放下身段嗎?”
雲卿想起楚歌與宮人的玩鬧嬉笑,還有上次野營嫻熟的廚藝。
微笑:“帝姬從未認為自己高人一等,何來放下身段?”
乞女語塞。
雲卿回身:“青竹,回吧。”
“是。”
車馬遠去,乞女不甘的咬咬嘴唇。
後方又行來馬車,車簾被風吹開,楚行就倚在車內,輕抬眼睫,摸摸下巴。
“前方有個美人,不錯,下去看看吧。”
……
☆、紙傘
春雨晚來急,習慣了連日的好天氣,這一場雨反而使人煩悶。
楚歌靠在窗前,望著連綿的細雨。
窗外的葉子彷彿又綠了一層,此前可是嫩的滴水。
“葉子又老了一點。”
琴瑟拿著竹筐,捋捋線頭,繡起了雙面繡。
“春雨貴如油,今年的莊稼可該長的好。”
葉宋從屋外進來,從懷裡拿出一件什麼,快步走過來。
楚歌問:“那是何物?”
“姑蘇一帶的油紙傘,方才李公公差人送來的。”
楚歌奔過去,“姑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