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是長途跋涉而來,所以這位安王決定先將前鋒營寨擴大點,帳篷支起來,晚飯吃起來,再美美的睡上一覺,明天進城抓娘們扛金銀才能有力氣。
什麼?失敗?
細作早就從城頭扔下信箋,城裡已經亂成了一鍋粥,甚至在北城門還出現過百姓衝擊守軍的流血事件。他們的弓箭這兩天也射的差不多了,火油等防禦物資也沒剩多少,聽說本王的大部隊到了,士氣更是低到了極點。
外面沒有援兵,裡面亂成那個鳥樣,三萬六打五千,你告訴我怎麼輸?
七打一他還能秒我?
——
客觀的講,趙世中的部下經過這麼些日子的歷練,已經成長為合格的軍隊了。
木頭搭建的寨門上有兩座哨望塔,營寨連綿分佈在平整的曠野上,四面到處都是壕溝和拒馬,足以應對突襲。營寨裡和寨外四周都有士兵列隊巡邏,基本沒有盲點,別說人了,一隻鳥都飛不過去。
外圍的一圈帳篷都是空的,營裡也按區域暗置了陷阱和防禦器械,大營方圓幾里都有斥候和探子四處活動,一有風吹草動就能及時發現。這種情況下,根本沒有被突然襲擊的可能,除非敵人從天上飛過來。
凌晨隱身站在反賊的中軍大帳裡,望著坐在主位上抱著一個妖嬈女子暢快飲酒的趙世中,嫌棄的翹起了嘴角。
首先,他膚色挺淡,雙手也沒有老繭,根本就不是什麼鋤地的莊稼人,騙子!
其次,獅子搏兔,亦用全力,擁有了一點優勢就狂妄自大,有一點小成績就驕奢淫逸貪圖享受,這種人即使沒有他的干預,也走不長。
凌晨跟他也談不上有什麼仇恨,但你不在青州好好創你的業,跑到潁川來湊什麼熱鬧?
讓我煩躁就是你的不對。
在他們喝的酒罈子裡下完春藥、砒霜和蒙汗藥後,凌晨就默默的離開了反賊軍營。
原本他是可以直接給趙世中和他手下的將軍們來個神羅天徵的,但這樣一來底下人的軍功就都被他搶了,容易打擊他們的積極性。而且也無法向馮延解釋是怎麼穿過層層設防的大營的,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最重要的是,在望雲鎮磨了兩年的劍,也該試試鋒不鋒利了。
等他悄悄回到隱約能看見反賊大營的一處殘破村莊裡後,等待在這裡的劉廷讓面色焦急的迎了上來:
“大人,你怎麼去了那麼久?兄弟們已經抓了四個路過的反賊斥候,我擔心他們發現異常後派人來尋,那樣一來就暴露了。”
凌晨趕時間,也懶得跟他解釋,於是直接問道:“派人去開封城通知了麼?”
“嗯,風向變了以後,我立刻就派人去了。”
“好!”凌晨將十個手指交叉在一起,擰的手腕咯咯作響,聲音幽寒的說道:
“點火!”
以夜為幕,縱兵逞兇!
夏夜炎熱,月亮一會照亮大地,一會又調皮的鑽進烏雲裡。反賊大營裡一切正常,多數士兵都**著上身,十分清涼的躺在麻布和草蓆上鼾聲如雷,過了子時,連站崗計程車兵也不禁打起了瞌睡。
反正有同事盯著,我眯一會應該沒人發現吧?
由於大家都暗藏著這樣的心思,過了不知道多久後,一個被尿憋醒的哨兵拄著長槍起身往下一看,孃的,都睡著了……
他無語的走到哨塔邊上,解開褲子,飛流直下三千尺。
被烏雲遮蔽的月亮再次從雲層鑽出,隱約感覺到哪裡不對的他抬頭向天空看去,頓時被震驚的目瞪口呆!
二三十個巨大的黑色雲團,漂浮在大營不遠處的上空,有些底部隱隱還能看到閃爍的火光。
賊星麼?
這東西出現可不是好兆頭啊!而且還這麼多,這麼近!
哨兵這輩子都沒見過這玩意,於是連忙提起褲子,扶著木頭杆子向下面巡邏過來的一隊士卒喊道:“哎~你們快看天上!那是什麼鬼東西?!”
那隊巡邏士兵在聽到他的喊聲後都停下了腳步,卻並沒有去看天上,而是齊齊抬頭向他望來,個個面色冷漠——
“嘖……本來都已經打算放過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