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黑衣人人都麻了!韓登和文若被他們圍在中間,自然是不用辨別方位,悶聲揮刀就行了。可外圈的這個傢伙根本看不見人在哪裡,負責圍堵他的那倆豬隊友也沒防住。
等他喊出聲時,就說明能夠攻擊到他的人已經倒地了,就算能在嘈雜的腳步和兵器的撞擊聲中分辨出他的方位,他也早已經換了位置……
找不見人就算了,還根本不跟你堂堂正正的較量,就是偷襲!
雖然我們也是來偷襲的,但我們不喜歡被偷襲啊……
陽光開朗大男孩可不會去共情樂色的感受,快樂就完了!
黑夜中,不斷響起悶哼聲、倒地聲、喘氣聲、鐵器撞擊聲、怒喝聲,還夾雜著幾道沒來得及說完的求饒聲。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教坊司的大門外、道路兩旁站滿了手持火把和兵器計程車卒。文若和韓登坐在滿是血跡和屍體的臺階上大口喘著粗氣,他們兩個身上都掛了彩。
凌晨用箱子裡煮過的白布條勒緊韓登的胳膊後,拍著他說道:“行了,血止住了,應該死不了。”
旁邊的文若光著膀子,露出一身健碩勻稱的肌肉,任由一位軍醫往他肩膀上的外翻傷口裡撒金瘡藥,面色如常,彷彿根本沒有感覺。
韓登傷的比文若輕,卻“哎呦哎呦”的哼個不停,看不慣的凌晨踢了一腳他的屁股,罵罵咧咧的說道:“你能不能男人點?誰讓你剛才在裡面放飛自我的?虛了吧?”
韓登咧著嘴想說些什麼,可又無言以對,也不太好反駁凌晨。
十八具屍體橫七豎八的倒在周圍,他殺了兩個,文若殺了五個,剩下的都是凌晨殺的。
最重要的是,他身上沒有傷。
只有在砍賊人時不小心扭了一下腳腕,有點不太舒服,僅此而已。
就在他們包紮好傷口休息的時候,遠處路口響起了馬蹄聲,何關一身甲冑,手持長柄大刀策馬而來,身後全是親衛營計程車兵,將一輛馬車拱衛在中間。
車停在教坊司門口後,隨行士兵揭開簾子,扶著從車廂裡面出來的文訓走下馬車。
文訓先是看了一眼他們三個,見他們都沒有受太重的傷後,這才望向一地屍體。
“一個不留。”
“是!”
文訓一聲令下,周圍計程車兵們列隊手持兵器衝進了教坊司裡,裡面立刻就響起了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和鋪天蓋地的慘叫聲。凌晨本想著開口勸一下,但當他看到文訓深沉的目光後,還是被迫止住了嘴。
老頭真生氣了。
“回府。”
文若明顯也跟凌晨一樣於心不忍,可父親軍令已經下了,覆水難收,只能輕嘆一口氣,鬱悶的起身。
被安排進文府別院後,凌晨坐在木頭浴桶裡洗了個澡,洗去一身臭汗和血跡後,就安安心心的躺下了。至於是誰派來的殺手,凌晨毫無興趣,老文一定會原模原樣、甚至是百倍奉還的。
襲擊人家的下一代家主、接班人,在任何時代,任何勢力,任何文明都是不可饒恕的。更不要說還想借刀殺人,栽贓嫁禍。
還挑在人家大壽的日子。
這屬於是把樑子往死了結,不考慮解的那種。
而如今的大周,早已是千瘡百孔,風雨飄搖。前有農民起義,後有藩鎮叛亂,現在正在經歷草原南下。更不要說還有連年征戰導致的民不聊生、國庫空虛。
如今統治者內部還有野心家試圖將局勢攪的更亂,從而渾水摸魚,把混亂作為自己上升的階梯。
凌晨躺在床上,靜靜的望著房頂。
就連身份尊貴的文若和韓登都會有殺身之禍,那像他這樣的小角色又該如何在亂世中自處?那些比他更弱小的人呢?
動耳神功再強,也不可能在遍地狼煙中百分百護佑好青檸,更何況,就連他自己也不是無敵的。
看來,要想真正安穩平靜的生活下去,唯有以殺止殺,結束戰亂。
肅清萬里,總齊八荒,籠絡人心,一統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