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是陽春三月,一年鶯飛草長天。
不知不覺,來大周已經兩年了啊~
由於唐國忙著和蜀國爭地盤,大周南部終於迎來了久違的和平。鄉軍、禁軍北上抗敵,江淮軍回到了汝南府繼續駐紮休整。
汝南文府,門前車馬喧嚷。
江淮節度使過壽,各地知府、士紳,軍中諸將、地方望族皆派人前來道祝相慶,朝中也有重要官員來參加,甚至還有皇室成員。
在人來人往,停駐著許多豪華馬車的府門旁,凌晨勒馬停住,翻身跳下來後望著門庭若市的文府大門感慨不已。跟在他身後的解二和白千則是合力抱著一根被油布包裹的棍子。
許多衣衫整齊的下人扛著紮了紅花的箱子,看不出裡面是什麼,但包裝的盒子很精緻;四個光著膀子的漢子抬著一尊金制壽桃,壽桃旁還有一柄翠綠玉如意;兩個兵士小心翼翼的捧著一株殷紅珊瑚,上面嵌了好多珍珠,銀紫不一;兩個侍女各奉一盤,盤中是兩艘象牙雕刻的戰船,上面人、旗、弓、甲栩栩如生。
由於提的禮物寒酸、穿著樸素,再加上解二長的實在不像正經人家的下人,門房放進去了好多人,卻唯獨攔住了他們三個。
“幾位貴客稍等一下,還請將請柬交與小人一觀。”
凌晨從懷中掏出請柬遞給他後,順手將馬韁繩也伸給他,誰知這小子竟然沒接,而是雙手捏著請柬舉到太陽下仔細檢視,檢查起了請柬的真實性。
“嘖……”
身後的白千面色一沉,解二更是雙目瞪圓,二人皆是抬腳上前,凌晨伸手攔住他們,看著眼前的門房問道:“好了沒有?”
門房將請柬收下後,伸手指著一旁的街道笑著說道:“您請進,只是您的兩位隨從和……這件賀禮,煩請從西南角的偏門進。”
你幹嘛??
凌晨有些煩躁,你都混到門房了,這點眼力見都沒有?老子敢從正門下馬,能是普通貨色?
不過在一個小門房面前裝逼打臉實在太抽象了,平白低了自己的身階。凌晨看了一眼他的臉後,轉身說道:“行吧,那我也從那邊進吧~”
門房依舊笑意盈盈,不置可否,心中也是更加篤定:穿的寒磣、壽禮奇葩就算了,脾氣也這麼慫,一看就是趁機來上門攀附的落魄子弟。
“凌縣男!”
凌晨剛轉過身,就聽到有人認出了自己,他扭頭看過去,剛送進去一位貴客的謝榮單手提著垂衫,面色驚喜的小步奔來。
“怪我怪我,今日客人多,一時忙昏竟怠慢了縣男,切莫怪罪。”
凌晨笑著向謝榮拱手道:“多日不見,謝先生風采依舊,倒是越來越顯年輕了。”
謝榮喜氣洋洋的說道:“哪裡~~凌縣男才是當之無愧的少年英雄,武能破軍斬將,文能治境安民,真是叫在下佩服!”
他倆故人相逢聊的火熱,一旁的門房卻是一顆心如墜冰窟,因為他剛才根本就是存心怠慢,沒看請柬上的內容。
男爵有什麼了不起的?今天登門祝壽的哪個不是位高權重、手眼通天的大人物?裡面剛還進去個侯爵呢~
可能讓謝管家如此客氣的男爵,傻子都知道不簡單了。
就在他心驚膽戰的想著眼前這個衣著樸素的縣男會不會找自己麻煩時,一雙手握著韁繩伸到了眼前。
“馬顧好,不然把你腿打斷!”
悄悄在門房耳邊惡趣味的威脅了一句後,凌晨哈哈笑著在謝榮的陪同下踏上臺階,向著裡面走去。
解二和白千也各自瞄了那門房一眼,眼神不屑的抬著油布從正門走了進去。
門房呆呆的牽著馬立在風中,心中既後怕又疑惑——這誰啊?
就在這時,又是一騎飛至,馬上那人瀟灑跳下,一把將韁繩丟到門房的手中,帥臉揚起甩了一把頭髮,將雙手背在身後,挎著腰刀踏上臺階走進了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