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雲鎮的醫館郎中和捕快衙役、皂吏護莊們都無奈到想在女子專場外面住下了!隔一會就有暈過去的,為了爭論哪個男伶人更帥吵嘴拌架、撕扯頭髮的,突然衝上臺強吻伶人的等等等等,根本顧不過來。
以至於到最後,凌晨為了安全考慮想要關閉女子專場,卻被群情激憤的女子們堵在回家的路上質問。嚇得他連連保證那都是謠傳,絕對不會剝奪姐妹們看戲消遣的權利,這才免於身敗名裂。
對於這種有辱斯文的活動,大儒們連夜發表宣告抵制,號召大家要歸入正途,讀書耕織,切莫沉迷享樂。
結果凌晨還沒有做出什麼動作呢,他們家的大門院牆就被不知名的百姓丟滿了臭雞蛋、爛菜葉子和糞水,還害的解二被馮延傳過去問話。
沒辦法,這就是口碑。
巨大的人流量也讓望雲鎮的地主、百姓們享受到了福利,有錢的立刻開客棧、酒館。沒錢的挑根扁擔就去專場附近買炊餅和饅頭去了。
除了個別扶不上牆的爛泥外,所有人都賺的盆滿缽滿,混的風生水起!
馮延也是深受儒家禮法薰陶計程車人階級,對於凌晨的遊樂城專案看法很負面,覺得容易引來壞名聲和百姓家庭矛盾。
可當他看到縣衙帳目上多出來的賦稅和後衙書房裡擺著的整箱銀錢後,又猶豫了。
實在……太多了啊!
臨潁縣是一個好地方,這裡地勢平坦、物產豐富、人口眾多、百姓富足、經濟繁榮、文化底蘊深厚。
尤其是在藉助通曲橋的建設打造出繁華的裡陽鎮後,經濟實力更是躋身為潁川府的前三。如今又添了全新的望雲鎮遊樂城,更是開源了一大波賦稅和基建收入,經濟實力一度逼近潁川府城。
於是,在新春將近之際,吏部的文書下來了。
潁川知府被調往京城,臨潁知縣馮延接任潁川知府之職,朝廷將派新的知縣來臨潁縣繼任。
按理說,現在國家動亂,不該有如此大規模的調動,應該以穩為主。畢竟應開疆還在河北蹦躂著呢,夏國和唐國也在和大周交戰,這個時候內部不宜出現變動。
但天官文書已下,想來必有深意,也就不糾結那些了。
在縣衙裡舉辦的送別宴上,馮延滿面春風,親自舉杯向著縣衙裡的每一位下屬挨個敬酒,屬實是把人情世故拿捏的死死的。
畢竟山水有相逢嘛~
可張承不高興,甚至可以說是很不高興。知縣大人升遷,他當然祝賀。但按照常理,應該由他來接任知縣之位,而不是空降一個知縣來噁心人。
這種事換了誰都會膈應,老子兢兢業業這麼些年,饅頭沾墨沒日沒夜的在蠟燭底下熬夜揮筆。頭髮熬沒了、身子熬虛了,連帶著夫妻關係都不和諧了,累死累活當牛做馬,結果你整這麼一出?
馮延看出了他的不開心,於是放下身階勸慰道:“賢弟,不要因為此事鬱結。新的父母官來了,你也要好生佐助,切莫因怨生怠、因私廢公。”
張承只好拱手說道:“屬下不敢。”
“不必介懷,老夫此去府衙,人生事疏,也需要尋些自己人來幫忙。凌小子是廢了,老夫指望不上。但你還須早做準備,萬一時機合適,可是要為全府百姓奔走辛勞的。”
正在和劉文越說笑的凌晨微微一愣:
“?”
張承聽到馮延這樣說,也只能暫壓下心中的不滿和委屈,舉起酒杯向馮延敬道:“屬下知道了,無論到了哪裡,屬下都願意為大人牽馬執韁。”
馮延握著酒杯滿意的點了點頭,二人碰杯後一飲而盡。
坐在旁邊的凌晨也抖著大腿對張承說道:
“是啊老張,你這些年做的事,咱們縣衙的兄弟都看在眼裡。到時候上面有大人照拂,下面有兄弟們幫襯,還愁升不了官?”
張承聽了凌晨的話,也不禁點了點頭,眼下也只好如此了。
“只希望新知縣能跟大人一樣開明清正,如此你我在他手下,也能盡心做事,不受掣肘……”
“哼~”
凌晨聽後冷笑一聲,望著張承說道:
“他要是懂事,大家便相安無事、各司其職。要是不顧顏面,那就讓他好好知曉知曉,什麼叫強龍不壓地頭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