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公子,有的,我們東家姓江。”
“那就是了,你去跟他說,我是城北溫家的兒子,特來尋他有事。”
老鴇恢復了笑呵呵的臉,熱情的拉起凌晨的胳膊,帶著他從喧鬧的樓梯旁穿過,自小門出去後,走向後院深處。
——
也不知道這個被唐國俘虜的倒黴蛋究竟是誰,竟然沒有被關進大牢。文若留在這裡的細作說,這位神秘的大人物五天前被押送到了安慶府衙裡,他們從唐軍軍營裡出來後一路尾隨,數次出手都沒能成功。最後親眼看著他被押送進府衙裡後,就再也沒有出來。
凌晨懶得管他在裡面遭受了什麼非人的待遇,沒死就行。
不對,還要能走路,不然愛死哪死哪去~~我可沒有揹著男人玩神廟逃亡的習慣。
隱著身鑽進安慶府衙裡後,凌晨在大牢裡折騰了半天,還是沒找到目標人物。最後實在沒耐心了,乾脆抓住一個獄吏,把刀架脖子上逼問,依舊沒能問出個所以然來。
把獄吏五花大綁、嘴裡塞著臭裹腳打暈丟進缸裡後,凌晨很生氣!
不能再低調了。
——
身材胖胖的唐國安慶知府,正在書房裡臨摹當朝右僕射大人的真跡。可無論他怎麼提筆換勁,都只能模仿到形,那股飄逸灑脫的意卻怎麼也摹不出來。
“吱呀~”
書房原本半掩著的門突然被風吹開了,他抬頭望了一眼,不禁有些不悅。
他早就吩咐過家人和下人,如果沒有重要的事,就不要打攪他陶冶情操、提升自身境界,現在怎麼連看門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歲竹,怎麼回事?”
……
“嘶……”
見沒有人回答自己,安慶知府滿臉疑惑的望向被開啟的門,將手中的狼毫擱在青瓷筆山上後,十分優雅的將捲起的袖子甩了下來,拖著一身綢緞袍子走向門邊檢視。
可他剛離開書桌,一股冰涼的感覺就從脖子裡傳來,耳邊也響起了一道聽起來有些焦躁的聲音——
“不想死就安靜點!”
看著眼前的黑衣人將門合上,提著刀來到自己面前後,安慶知府壓下了心中的疑惑和恐懼。對方明顯是有事情要談,而非是來刺殺自己的,不然就不會多此一舉了。
於是他客氣的拱手問道:“這位壯士,深夜造訪寒舍,不知所為何事?若有難處,儘可說來,老夫定會為你做主。”
“做個毛的主!死胖子,我問你,前幾天有個周國俘虜被押到你這裡了,他人現在在哪?你別跟我說你不知道啊~~”
死……死胖子???
他是在說老夫嗎?
安慶知府愣了半天才回過神來,雖然有些生氣,但識時務者為俊傑,眼下是對方的主場。他只好沉住氣,輕捋著鬍鬚問道:“壯士問這個做什麼?”
凌晨最煩跟這些老不死的打交道了,問東答西的,就不能直接點?他不耐煩的朝著對方說道:“你管我做什麼!我再問你一遍,人現在在哪裡?”
安慶知府心中犯難,這不能告訴他啊!那人太重要了,明天就要被押付徽州了,這個節骨眼上在他這裡出事,那他全家都要被問罪啊……
“壯士,你是想把人帶走嗎?”
見凌晨已經站起身提著刀朝自己走來了,安慶知府連忙擺著手說道:“壯士休要誤會,並非老夫不願給你,只是……若是讓你把人帶走了,老夫的官身不保是小,一家五十幾口性命也要跟著老夫倒黴。
況且,就算把人交到你手裡,你也帶不出城,明天徽州的人來了,也會追趕,依老夫看不如……”
凌晨一隻腳踩在椅子上,將刀架在安慶知府的脖子裡,眯起眼睛盯著他——
“說重點!”
“明日午時初他們會把人押出城,城東官道那邊山高林深,剛好方便壯士做事。”
凌晨手中一動,冰冷的刀身就貼在了安慶知府的雙下巴上,刀鋒慢慢陷進肉褶子裡,嚇得他差點破了儀態:“壯……”
“老登,你是真把我當傻子忽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