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就看到自己的老婆張開雙臂撲進了那壯漢的懷裡,咧著嘴嚎啕大哭了起來。
還沒反應過來呢,另一邊也被撞了一下,小姨子也提著裙子跑到那漢子身邊,拉住他的胳膊抹起了眼淚。
那漢子在見到青檸和青櫻後,一身煞氣消散於無,目光變得柔和起來。他用寬闊的胳膊摟住青檸的肩膀,又張開另一隻手把青櫻也摟進了懷裡。
而凌晨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抱著自己的老婆和小姨子,還毫無辦法。
哎?這股無能丈夫的即視感是怎麼回事?
哭了半天后,青檸才轉身朝著凌晨看了一眼,凌晨連忙小碎步跑上前去,剛才的睥睨氣勢蕩然無存,有些心虛的看著漢子。
“相公,這是咱哥。哥,這是你妹夫凌晨,那個是住在咱家的小云。”
大舅哥上下打量著凌晨,對他點了點頭,凌晨也朝著他抱拳喊道:“不好意思哥,剛才沒認出你,我還以為是哪裡的仇家上門呢~”
“沒事,我也以為是你把檸兒逼走,佔了我們家的院子。如果不是她回來的及時,怕真要誤傷了你。”
呵呵~
誤傷我?我誤傷你還差不多。
幾人歡歡喜喜的進到了院子裡,大舅哥望著煥然一新的院落,以及妹妹們身上得體的衣服,猜想是凌晨帶來的改變,因此看他也順眼了許多。
“哥,你快坐下,我這就跟櫻兒小云去給你們煮酒燙茶!”
青檸笑的眼睛都彎了,原本她都已經在心裡認定哥哥是回不來了,沒想到竟然完完整整的回來了!不但回來了,身體也壯實了好多。
再也沒有比這更開心的事了!
三個女孩歡歡喜喜的跑去廚房後,凌晨和大舅哥就這麼坐在正堂裡,氣氛有點尷尬。
平時最讓人舒心的家如今卻有點像熱鍋,而自己就是那隻螞蟻。在面對任何人時,都沒有這種如鯁在喉、如芒在背、如坐針氈的感覺。
還是大舅哥率先打破尷尬,開口問了起來:“妹夫。”
“哎~怎麼了哥?”
“你平常做的什麼營生?家裡的屋院是什麼時候翻修的?”
見大舅哥發問,臨潁的南天一霸乖巧的像個學生,表情甚至有點諂媚的回答道:
“我最近在教莊子裡的鄉親們科學養豬和給耕牛人工配種,咱家院子是去年我從徵回來後修的。”
聽到凌晨還從過軍,大舅哥看他更順眼了:“那你在軍中是負責什麼?”
“呃……起初是在先鋒營幹雜活,後來僥倖有了點軍功,就被調到親衛營了,然後一直待到結束。”
大舅哥目露疑惑:“從先鋒營調到親衛營?你在哪個將軍帳下?”
“江淮軍的文訓。”
“嘶……”
大舅哥看向凌晨的眼神都發生了變化,那可是江淮節度使啊!自己這妹夫也就看著個子高點,並不壯實,倒底是立了什麼功勞,能從底層一步登天啊?
“呃……那哥你前年從徵後去了哪裡啊?我在江淮軍到處打聽,都沒打聽到你的訊息。”
大舅哥將青筋暴起的壯碩手臂放在桌子上,望著地面上的平磚回答道:“我跟爹都被調去了晉陽,前些日子形勢有變,我又被朝廷調回咱們潁川府做鄉軍校尉了。”
“昂”……”
凌晨聽完點了點頭,那挺好。
大舅哥像是想起了什麼,又抬起頭看向凌晨,目光變得銳利起來:“妹夫,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裡,可有地痞惡霸欺負檸兒和你?”
凌晨剛要作答,青檸就端著一張方木盤從門外走了進來,身後跟著青櫻和小云——
“咱們臨潁縣最大的惡霸就在你跟前呢~”
“……”
哥哥回來了,有人撐腰了是吧?都敢編排我了!你等著,晚上再收拾你。
大舅哥左手拉著青櫻,右手拉著青檸,滿眼都是鐵漢柔情。他們久別重逢,兄妹情深,有沒有考慮過沒有家人的小云和比她更慘、從一家之主變成了外人的凌晨啊!
笑著說了一會話後,大舅哥表情一肅,猶豫了一下後,轉身將他帶來的袋子抱起來放在了上首的桌子上。